靳志海一口酒嗆在喉嚨裡,狼狽不堪的咳嗽著問:“這他媽是誰,還不給我打出去?”
闖進來的幾個人都面無表情的讓開道,隨即阿章推著輪椅,把蔣衾推了進來。
徐曉璇一看臉色就白了,直往靳志海身後躲。靳志海也嚇了一跳,心虛問:“怎……怎麼是您?”
蔣衾冷冷道:“阿章,把這女人給我帶走。”
阿章一個眼色,幾個人同時衝上去一把推開靳志海,抓住徐曉璇就往外拖。這下尖叫聲、推搡聲就大了,徐曉璇高跟鞋都掉了一隻,聲嘶力竭道:“為什麼要抓我!阿志!阿志救救我!阿志!”
靳志海對徐曉璇是有真感情的——要不怎麼他媽動手的時候,他還威脅要自殺呢?一聽徐曉璇求救他就坐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徐曉璇的胳膊,急赤白臉的問蔣衾:“她這是怎麼得罪蔣叔您了,要抓人也得問問我吧!”
“阿志,論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舅舅。”蔣衾淡淡道:“自古舅舅疼外甥,今天你乖乖坐下喝你的酒,這事就當沒看見,否則我連你一塊兒宰——可別說舅舅不疼你。”
靳志海臉色都變了:“這——這是要幹什麼!這好歹是皇冠賭場!您到底想幹什麼!”
蔣衾根本不跟他廢話,直接示意阿章把人拖走。靳志海不敢跟蔣衾硬碰硬,就去吼阿章那幾個手下,包廂裡沒趁亂逃走的也衝上來七手八腳的搶人,把徐曉璇拉扯得狼狽不堪。
正鬧騰的時候靳衛國終於趕來了,一進門就嚇了一跳:“這是在幹什麼?!”
“大舅!”靳志海像是見了救星:“您快來,蔣叔非要跟我的女人過不去!我這到底是怎麼招他惹他了……”
靳炎一直把當初跟徐曉璇的那檔子風流事當做人生之恥,恨不得選擇性失憶,除了蔣衾外家裡人一個沒告訴。徐曉璇抱著靳志海的大腿吃飯,顯然也不會把這事到處亂說,於是靳衛國到現在都不知就裡。
他還以為蔣衾是來鬧事的,忍著氣問:“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好歹在我的地盤上……”
“大哥,這時候你就邊兒上歇著去吧。”蔣衾頓了頓,問:“——那天我在包廂裡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不成?”
靳衛國一股血衝到頭頂,剛要開口發作,蔣衾鋒利的目光向他一橫。
燈光下他漂亮的眼睛亮得讓人心寒,靳衛國那股氣不知不覺就虛了:“你……你不要亂想,靳炎不會有事的……你受了傷怎麼不回家躺著,跟小輩過不去幹什麼……”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蔣衾冷笑著打斷了他:“人人都知道我跟你們家老六領過證,我是什麼人你心裡自然清楚。這個姓徐的跟靳炎有過一段,你可能不知道,靳炎前後給了不少錢封她的嘴,但她還是把簡訊發我手機裡了——現在我要拎她回去剝皮拔筋,這分明是我的家務事,怎麼就成了跟小輩過不去?”
靳衛國:“……”
靳衛國恨不得剛才沒下來,要不就現在找條地縫自己跳進去躲著。
靳志海難以置信:“胡說,不可能……蔣叔你別胡說!我不相信!”
“你要是我兒子,”蔣衾冷冷道,“早就已經被我打死了。我要是你現在就趕緊跪下來感謝老天,沒讓你託生在我家裡,留了條小命活到現在。”
靳志海震驚得難以言語,蔣衾也不管他,直接吩咐:“阿章,把人帶走。”
阿章剛要動手拖人,徐曉璇不管不顧的掙扎尖叫起來:“阿志救救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別信他的,快救救我阿志!你想看著我死嗎!”
靳志海本來就很動搖,一看阿章他們動作粗暴,又衝動起來:“你們放下她,不準帶她走!蔣叔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不能自說自話的就把我的人帶走!”說著就上去推阿章他們幾個,又去拉徐曉璇的胳膊。
他畢竟是靳家第三代,阿章不敢跟他動粗,掙扎間差點一鬆手把徐曉璇放走。這女人也是個精明的,一看事態有迴轉的跡象,立刻全力掙扎哭叫:“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救救我……”
包廂裡簡直雞飛狗跳,酒瓶杯子灑了一地,昂貴的紅酒全浸到了地毯裡。要不是賭場保安守著樓梯,此時外邊一定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靳志海無計可施又氣血上湧,臉紅脖子粗的大吼:“蔣叔你這是欺人太甚!你要逼死我!我媽不會放過你的!我——”
蔣衾面沉如水:“阿章把靳志海堵上嘴拖開,其他人帶出去,門關上。”
阿章早就看靳志海不順眼,這下老闆都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