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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嗡作響,半晌才強行冷靜下來。

“蔣衾這幾天在調查那個趙雪,奇怪的是她所有履歷全是真的。出生在外地,大學畢業後在報社實習,生活圈子簡單,經濟實力有限。可以說她在進時星娛樂之前,跟靳家沒有半點聯絡。她對你的仇恨簡直是憑空而降,莫名其妙的。”

關烽把桌上一份檔案袋遞過去,問:“你曾經對這個秘書起過疑心嗎?”

靳炎刀鋒般的眉頭皺著,只搖了搖頭,把檔案袋壓在兩根手指下。

沉默半晌之後,他突然低聲說:“我只想到一種可能……”

關烽剛要說什麼,突然辦公室門被敲了兩下。Hellen拿著電話探進頭,妝容精緻的臉上表情非常緊張:“關總,市公安的梁局打來電話,說兩個小時以前時星娛樂的代理總裁去自首一起殺人案!”

靳炎霍然起身:“——蔣衾?!”

Hellen嘴唇微微發白,極其快速的點了點頭。

“……”靳炎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這麼多年刀口浪尖走過來卻從無懼色的男人,這一刻只覺得全身血液冰涼,彷彿多年來最為恐懼的噩夢,猝不及防的驟然成真。

“趙承強……”

靳炎聲音異常沙啞難辨。關烽有些疑惑,卻只見他一點一點轉過頭,臉上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趙承強的事發了——立刻去查趙雪,她是趙承強的人!”

十幾年前轟動一時的趙承強失蹤案發了。

警察當天下午就到靳炎家裡,從保險箱搜出了那塊被包裹嚴密的玉石鎮紙,小心翼翼送回了市局鑑證科。

結果鑑證過程非常順利,果然驗出了趙承強的血跡和蔣衾的指紋。鑑證專家把報告交給刑警支隊的時候連連表示,十幾年後還完善如新的兇器簡直是個奇蹟:兇手在行兇後一定立刻用報紙把兇器包了起來,從此便再不觸碰,以免產生新的指紋;這麼多年來兇器一直避光避水,可供鑑定的物質得到了完善儲存,當年的指紋還清晰可辨……

“他該不會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了吧?”罪證專家疑惑道,“因為良心不安,所以保管兇器方便日後供我們鑑定?”

支隊長沉吟良久,搖頭道:“很難說。”

“這有什麼難說的,還能有其他動機不成?”

“我不是指這個,”支隊長道,“我是指他是不是兇手還很難說。”

專家頓時一愣。

“這個玉石鎮紙之所以被稱為兇器,也是那個蔣衾自己說的。你想如果他當年隨便抓著這個鎮紙,往趙承強的血液裡一沾,然後用報紙包起來儲存十幾年,回頭等屍體連影子都不見了,再跑來跟我們說這個東西是兇器,那我們也鑑定不出它不是。趙承強到底是被誰殺的,那天晚上的情況是怎麼回事,現在全憑他一張嘴來說,他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專家遲疑道:“但是……哪有人用兇殺案來開玩笑?雖然過失殺人追訴期已經過了,但是還有一定機率被檢察院重新追訴啊。何況他自己也說有拋屍行為,這嚴重性……”

“我們昨天又提審了他一次,”支隊長沉聲道,“這個蔣衾,他敘述這件事情的背景時非常清楚,對殺人動機的陳述很有邏輯性,思維清晰敏捷,挑不出一點錯來。然而我們問他殺人過程時,他的回答語焉不詳,幾次出現前後矛盾的情況。”

“會不會是逃避型記憶機制的作用……”

“這個人的心理素質非常好,我覺得如果真是他殺的,他一定會把過程記得很清楚。”

支隊長頓了頓,淡淡道:“我的意見和局裡大多數人不同,我覺得人不是他殺的,但善後工作一定是他做的。為什麼對殺人過程描述不清,是因為案件發生的時候他根本不在場,也想象不出來殺人是怎麼回事;但他想保護某個人,所以只能靠編。”

專家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刑警匆匆走來,還沒進門就扯著嗓子叫:“你知道嗎頭兒,咱局長來啦!帶了個姓靳的說要探視蔣衾!”

支隊長臉色一變。

“上頭有人就是好使,刑事嫌疑犯說探視就探視。”年輕刑警撇撇嘴,一指外頭說:“現在人已經到看守所了,局長親自送進去的呢!”

支隊長抓了件外套,直接推開他就往外衝。

“哎?哎?——頭兒你去哪?”

“去趟看守所,”支隊長頭也不回,說:“去跟那個姓靳的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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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