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成了每週一次,每半個月一次,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月一次。可是這個月,段蕭沒能收到葉曉修的電子郵件。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段蕭心裡已經相信他們倆掰了。估計兩個月以後也不用去機場接人了。段蕭審視著鏡中的自己,一個平凡的老男人,計算著憑著這張老臉再釣到其他男人的可能性。嘖,有點難啊。
果然,一輩子什麼的都是笑話。“我愛你”這三的字的首字母連起來不就是“玩”嘛。段蕭朝著鏡子自嘲一笑,拍了點自來水在臉上,就急急忙忙的出門了。再拖一會兒就要遲到了,他的全勤獎可比想這些有的沒的重要的多。
進地鐵的時候,身為資深社會老油條的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坐穩了車廂裡最後的那個空位。他還深感歉意的對搶位失敗的小青年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記仇嗎?段蕭啃著麵包,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像惡勢力低頭。於是他回瞪了一眼那個仇視了他一路的小青年。不就佔個座,又不是害死了你媽強姦了你爸,你至於嗎?小弟弟,勝敗乃兵家常事。你這木頭樣,就算不是我,換了個初中生也能搶過你。好吧,你身上馱著大包小包的是挺累的……
下了站,段蕭就一溜小跑的直奔公司。
“呼——”段蕭長吁出一口氣,終於趕在八點半以前打好卡。沈御鐵青著臉沒說話。段蕭得意洋洋的想,迫害我加班還一心想讓我遲到,你個二皮臉腹黑男做夢去吧!最好王老闆一輩子對你愛搭不理,哼哼。
段蕭腦海中勾勒出一副沈御脖子上栓著狗鏈子被王老闆屁顛屁顛地牽著走的畫面,心中無限滿足。
中午的時候,張秘書和前臺的小鄭在茶水間聊得熱火朝天,順便加熱自帶的便當。
張秘書說:“你說沈總這次進去能堅持多久。”
小鄭說:“難說,昨天堅持了半個小時呢?”
張秘書說:“我賭他起碼能呆……三刻鐘。”她有點猶豫地伸出了三個手指。
小鄭搖搖頭說:“我賭沈總會用公事當藉口,拖到午休結束以後。”
“我賭他五分鐘之內就會被趕出來,贏了這杯咖啡就歸我。”段蕭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說完這句沒多久,沈御就灰頭土臉的從王老闆的辦公室踉蹌著走了出來。
小鄭和張秘書一臉“高人啊”的表情看著段蕭,異口同聲的問:“你怎麼知道?”
段蕭笑得很奸詐,拿走了小鄭的咖啡,說:“你們真想知道?”
對面的兩隻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我偏不說。”然後段蕭喝了一口咖啡揚長而去,他單薄的背影被兩個腐女狠狠地凌遲了100遍。
他不會告訴她們,昨晚喝醉的王老闆讓沈御接走了,也不會告訴她們,他發現王老闆今天的坐姿有點奇怪。他還沒活夠呢。要是被沈大少爺知道了他謠傳這種事,還不得麻袋套頭外加十八羅漢伺候。
沈御整個下午都沒從自己辦公室出來,導致這一整天段蕭的工作,都很輕鬆。沒有了黑社會的蓄意壓迫,下班前,他把三天的工作都做完了。
從超市裡買完菜回家,段蕭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蹤他。不會吧,沈少爺,小的只是拿你賺了一杯三合一速溶咖啡而已,用不著這麼高效率派人追殺吧。
於是,段蕭不著痕跡地加快了腳步。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看路,卻並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難道是他神經過敏?……恩,可能是人老了,疑心太重吧,沈御的手下忙著催債都來不及,怎麼會來管他這種偶爾嘴賤一下的良民?更何況這位二大爺很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上一秒剛放鬆了警惕的段蕭,下一秒就被人扯進了路旁的小巷。
“這位大哥你……”要不要這麼記仇啊?!
把段蕭拖進巷子的人赫然就是早上地鐵站裡的那個小青年。
小青年二話不說,拽起段蕭的領子,就親了上去。(⊙⊙?介是神馬情況)
“葉、曉、修,你他媽光天化日的想幹嘛?”段蕭使出吃奶的勁才把像八爪魚一樣巴著他的小青年從自己身上摘下了。
“你早上,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你還有臉問?“我問你,你越來越少的郵件是怎麼回事,不是你想跟我斷了嗎?我當然得成全你,做個合格的路人甲。怎麼,和國際友人相處得不好就想回來支援國產?”
段蕭直直地望向那對黝黑的眸子,他倒要看看葉曉修該怎麼解釋。
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