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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正好相反,正因為這墓地在這兒,所以魔教才會選址在雁蕩山上。

秦善長劍破開攔路的枯藤,看清不遠處的那座孤墳是,剎那間眼眸緊緊收縮了一下。

冬季的枯草地中;墳墓周圍數米半徑被清得乾乾淨淨,立在其中的墳墓;好似插在荒原的一柄巨石。孤寂,寥燃,帶著刺骨的冷意。

秦善的聲音,也比這冬風還要冷。

“有人來過這。”

不用他說,顏漠北也能一眼看出來,這墳邊的一圈野草,明顯是被人用劍氣給清理掉了。這劍意冷徹、尖銳,是顏漠北再熟悉不過的——萬成軒的劍。

除了墓邊的那圈明顯的痕跡外,在墓旁靠近林子的一小塊空地那,也是處處倒伏的荒草。附近的樹木,枝幹都掉落了不少。

“他就是在這裡,被萬成軒擒獲。”

看著那處,秦善淡淡開口。“這場打鬥勢必不小,而我師父的墓地,竟然沒有受到一點破壞。”

顏漠北說:“或許是巧合,或許是那傢伙不想擾了故人清靜。”

“不論是哪一種,就衝他沒有破壞我師父的墓,我倒可以在逮到萬成軒之後,稍稍對他客氣一點。”

看著秦善那泛著冷意的眸,顏漠北實在不敢去想象,他口中的客氣究竟是哪一種客氣,莫不成是勉強留給全屍?

傻笑幾聲,顏漠北問秦善。

“接下去你打算如何,柳寒落入萬成軒手中,也不知有沒有受傷?”他頓了頓,道:“他約你相見,你打算獨身一個人去?”

秦善瞥了他一眼,“哪會,不是還有你?”

“我的意思是說,你就不做一些防備?”顏漠北焦急地撓了撓頭。“比如派秦衛堂的人馬在暗處守著,或者事先伏擊之類?”

“然後,將萬成軒的屍體拖到你面前。”秦善突然眯眼,對顏漠北笑了一下。“你覺得如何?”

“……”

“回去。”秦善說了一句,兩人便沿著山路返回魔教。

顏漠北看著前方人的背影,暗暗緊了緊拳,又鬆開。

秦善身上的氣息更不似常人了。第一次見面時,顏漠北瞧見秦善坐在客棧二樓,吃著叫花雞。那時候的秦善雖然冷淡不近人情,但是卻還有一絲人味的。什麼時候他變成了這副模樣?冷漠,寡言,不再向任何人表露自己的情緒。

是圍剿萬刃山莊之後?不,還更在那之前。

是在上一次拜祭過他師父的墓後?從那之後,本來就行事雷厲風行的秦善,似乎手段更見硬朗了。

或許,是早在十四年前。當他親眼目睹師父師孃相繼死去,變得一無所有,那之後的秦善,就缺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再也彌補不回來了,僅剩下來的也在這些年漸漸消逝,逐漸將秦善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看著前方秦善越走越遠的背影,顏漠北伸手一勾,然而只觸及到一縷髮絲。那青絲劃過他指尖,冰冷,細膩,轉眼就脫手不見了。

“秦善!”

顏漠北忍不住叫出聲來。

秦善回頭,望了他一眼。“什麼?”

“我只是……”顏漠北猶豫了一會,道:“想問一問你,逮到萬成軒,全殲萬刃山莊之後,你打算如何做?”

秦善沒有回答他,只是那眼神好似在說著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顏漠北看著那雙黑眸中毫無一絲暖意,苦笑。“你是不是還想將其他門派也全都清剿乾淨?是不是,是不是要將江湖上大大小小所有門派全都殺光滅光,才能消盡你心中的恨?”

秦善聽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秦衛堂,可沒有這等本事。”

顏漠北心裡一涼,秦善說的是沒有這等本事,可卻沒說,他沒有這麼想。他靜靜看著秦善,眼底的情緒全部沉寂下來。

“如果有,你就打算血洗這個江湖了?”

秦善皺眉,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顏漠北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沒有平時的歡快,沒有一絲輕佻,有的只是凝重沉默的氣氛,像是要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是與不是,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他不喜歡以這種態度對待自己的顏漠北,更不喜歡他現在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眼眸中帶著冷意和審視,秦善往日裡不知被多少人用這樣的目光注視過,只是現在看他的這個人變成了顏漠北,他竟然覺得一絲不適來。或許在他心底,顏漠北就是該對他嬉笑打鬧不停,而不是現在這幅嚴肅沉穩的模樣。

秦善不喜歡自己心底的這種情緒,轉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