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身邊來來去去的人,換了很多,都很美,千姿百態。
每個正常的男性都會有*,鄭家人都喜歡享受,他們玩得起,也有資本。鄭野狐守身如玉,是因為他喜歡林尉。
而鄭敖是因為沒有喜歡的人。
…
我是被說話的聲音吵醒的。
“……讓徐也森自己來找我談,提醒他一句,現在還是我在管,等我爸得到訊息,就不是一塊地能解決的事了。”
我睜開眼睛,天還沒全亮,門口透進來客廳的光,鄭敖站在客廳裡,背對著臥室,似乎在穿衣服。
我按亮了臥室的燈。
客廳裡說話的聲音小了下去,臥室門被推開了。
鄭敖已經穿了一件白襯衫,正在套西裝外套,他的身材穿上衣服顯瘦,好在肩寬腰窄,也撐得起來。
“我助理來給我送衣服。”他理好西裝領子:“我天亮要去開個會。”
“吃早餐了嗎?”我問他。
“路上再吃。”他扣好紐扣,背後的助理似乎遞了手機過來,有電話,他伸手接了,翹著嘴角,朝我做了個告別的手勢,一邊講電話一邊匆匆走了出去。
我沒了再睡的心情,拿起床頭的書來看。
就算我不清楚他們這些事,也知道鄭家最近似乎有大動作。如今關映在家養病,鄭野狐那個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樣,是狐狸一樣的人,他不說,誰也看不出來他想做什麼。
我只是擔心鄭敖。
他們這些事,歸根結底,都是權力和利益之爭,學法的都知道,有多大利益,就有多大風險,利益越大,暗中窺視的人也越強大。他們這些家族看起來你來我往一團和氣,事實上,有一天哪一派忽然倒了,千金子淪為階下囚,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是鄭敖,鄭家三代單傳的獨子,他生在這裡,長在這裡,連根都紮在這裡。
他有他的利爪,也有他要廝殺的東西。
我卻連看都看不懂。
☆、第8章 浪漫
我又忙了整整一週時間。
其實我是個很無趣的人,和家裡那邊關係並不算好,朋友也不多,所以除了工作之外的業餘時間基本都用來看書,研究做飯,我還會種一點菜,把做飯剩下的蒜頭剝成一個一個,大頭朝下插到裝了泥土的一次性水杯裡,很快就發芽,讓人覺得生命真的很頑強。
童夫人的那個案子,定了開庭日期,我一直在看相關案例,蘇律師告的是虐待罪、家庭暴力及婚內□□,最後一個是肯定告不成的。重點肯定要落到虐待罪上面,現在兩個要點,一個是儘量收集證據,最好的情況是能判情節惡劣,還要提供長期虐待的證據。另外一個,就是摸清對方律師的套路,對方的律師團一定一上來就辯無罪,能供他們發揮的區間不多,驗傷報告和照片都在,長期虐待的證據我們也在慢慢收集,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咬死是受害人自願的。我看了一下童家過去幾個案子的新聞,裡面沒有一個律師是好惹的。
好在蘇律師的態度很自信,舉重若輕,連我也受到鼓舞,安下心來做準備工作。
一直也在留意鄭敖的訊息,可是我跟他那幫朋友不熟,李貅最近又沒有來找我,他自己也沒有主動聯絡我,所以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
五月初,我放假在家,隨手翻了翻他的INS,看到賀連山的INS不久前更了一張照片,一大堆人在院子裡烤BBQ,背景是露天的泳池,他在鏡頭左邊,側著頭跟Shakira說話。
原來他已經忙完了,只是沒有來找我而已。
有人說暗戀就像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在那個人那裡打一個高分,結果卻發現自己連考試資格都沒有,說暗戀讓人心如死水,不起波瀾。其實不是的,暗戀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一秒天堂,一瞬間又地獄。你總是自作多情,總是以為他喜歡你,把和他相處的每一秒都翻來覆去地嚼,希望能嚼出一點證據來,最後卻在一個瞬間忽然明白:喜歡其實是顯而易見的,是忍不住會接近你的。如果要你去猜,去努力去證明,去找那些他喜歡你的蛛絲馬跡,那就是他不喜歡你。就算再像,再自欺欺人,他都不喜歡你。
你以為他喜歡你,卻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發現他對真正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
暗戀其實是,你以為你在考試,你很努力地寫完整張試卷,才發現自己連交卷的資格都沒有。
傷一次心,消沉一段時間,等他做出一點親近的表示,又開始死灰復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