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棒棒糖，讓他的經紀人帶他下去好好照顧。

柯躍辰心裡一動，突然想到要是楊天擇站在這裡這麼大哭的情景，到時候恐怕給他一根棒棒糖還會被他鄙視的吧？

柯躍辰橫豎無視，坐到錢起身邊陪他一起看回放。

看回放比看現場更有感染力，因為攝像師會現場找角度。柯躍辰看著鏡頭裡小演員的每一個表情和眼神，心裡不由得感嘆現在真是一代比一代強，連小孩子都這麼會演戲了，自己再不努力，就等著被拍死在沙灘上吧！

錢起顯然也在一邊看一邊思考，這個小演員原本是要將片子的後半段，蔣為兒子的戲份也一併演了的。但是楊老爺子那一鬧，顯然後半段要換人。

錢起有點拿不準楊天擇的水準，畢竟憑空冒出來的富家小公子還不知道有沒有功底，就怕比不過人家演藝經驗一大把的小童星。

“以你對那姓楊的小孩的瞭解，他在表演方面的天賦比起現在這個，孰勝孰劣？”錢起忽然問到。

柯躍辰沒料到他突然這麼問，而且一上來就這麼直白，瞬間就茫然地“啊？”了一聲，不明所以地把目光從螢幕移到錢起身上。

錢起略微皺眉，原本就對他印象不怎麼樣，看他這樣一副措手不及的樣子就更覺得他就不像個能幹好事兒的人。

錢起眼帶懷疑地看著柯躍辰，心裡卻在估量這人如果不是在裝，就是演技太好，人前的表現與熒幕上的形象相差太多，無論是《忠城》裡的流兵蠻痞還是《黃雀》裡立於食物鏈最頂端的萬人迷大反派，都無法讓人跟眼前這個不善交際、不懂得掩藏神色的楞頭青年聯絡起來。

世輝的藝人，耀奇來捧，錢起不用想就知道柯躍辰定然與楊旭和楊老爺子都關係匪淺，然而楊家那麼雄厚的家業，怎麼就跟這個犯過事兒的人湊到一堆去了呢？

能令整個耀奇為之折腰的傢伙肯定不簡單，所以這人要是真的不是在裝，那就是心計和演技兼具的腹黑級大boss，錢起嘆了口氣，拍拍大腿站起來，懶得再奢望去從柯躍辰口中知道答案了。

說到底他還是對柯躍辰之前被千夫所指的黑歷史耿耿於懷，同時對楊家的人也沒啥好印象，所以心裡還盤算著，到時候要是那小孩兒掉鏈子，就算駁了楊老爺子的面子，也要保住這部電影的貞操，絕對不能再妥協了！

“導演，您是說天擇嗎？”柯躍辰也不知道錢起到底在想什麼，只是這個時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方才開口，一下子又叫住了錢起。

錢起站著，柯躍辰坐著，他抬頭看了看，發覺這陣仗一點都不好交流，於是只得也站起來，笑道：“天擇很聰明，還有點狡猾，應該是挺會演的，您可以放心。”

錢起心裡一動，頗有點希望：“你跟他有對過戲？”

“沒有，”柯躍辰老實道，“只是感覺，天擇是個很出人意料的孩子，而且跟影片裡蔣為家的小公子一樣鬼靈精怪。”

錢起嘴角抽了抽，現出一個勉強的弧度，算是笑了。

柯躍辰不明白錢起的意思，想了想又道：“錢導您應該相信您自己的眼光，當初您對天擇……應該算是一眼相中吧？這種緣分並不多見。”

錢起又點了點頭，看似意味深長，卻又有點無奈的模樣，轉身走了，獨留給柯躍辰一頭霧水，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連俞顯然也看到了柯躍辰與錢起站在一起說話的情景，見到錢起離開，柯躍辰又滿臉茫然，於是職業病發作，破天荒地走了過去。

“連俞哥！”柯躍辰無辜道，“有事？”

連俞面無表情，問道：“你剛剛跟錢導在聊什麼？”

柯躍辰道：“天擇……我是說，昨天差點被塞進劇組的那個小孩子。”

連俞眉毛一揚：“楊天擇？”

柯躍辰點了點頭。

連俞又問道：“你們很熟？”

嘩啦一下，柯躍辰又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這還用問嗎！他不僅是他的委託監護人，還是他嫂子……柯躍辰心虛地看了看連俞：“還……還好，我剛出來那會兒不是救過他嗎？一來二去就熟了，算是……朋友……”

連俞不語，目光倏然往他眼裡一探，亮如利劍，一下子就令柯躍辰……心裡忐忑了一個下午！

他發現我在說謊了？柯躍辰驟然有這種感覺，連俞的目光太犀利了，冰涼得如同透射人心的月光，彷彿一下子連靈魂都被他看透了。

可是我也沒有……不算說謊啊！柯躍辰在心裡狂叫，頂多叫隱瞞而已！怎麼可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