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帶進小說,但是陳嘉逸抽菸的情形確實是我自己的原型。
☆、少年涼薄衫(6)
與此同時,江樹涼在隻身回家的路上心亂如麻。手裡的手機螢幕燈亮了有滅,滅了又亮。總覺得自己該和陳嘉逸說點什麼,只是好像連平時的問候都很難開口。也許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屋子門口的大樹如今年老,茂密成陰,小時候常與陳嘉逸在樹幹上爬上爬下,偷摘酸澀的果實一起嗆到落淚。流浪的夜貓在樹下惦著高腳,姿態慵懶地豎著尾巴擦過,見到江樹涼,“喵喵喵”地叫喚,不知還是不是當初與陳嘉逸一起餵牛奶的那一隻幼崽。
房門大開,屋子裡白色的晝光燈很亮。江樹涼深吸一口夏日涼氣,決心忘記之前所有的種種,回家衝個涼水澡睡上一夜等天亮,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只是邁進屋的步子卻在客廳停駐了下來。
“…你就是個孬種,你除了整天出去賭錢,你還會做些什麼。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現在這樣又是想怎樣,人都追到家裡來了,難道東西都被搬走,屋子被砸了,你才滿意嗎?”
“你這個臭婆娘,有什麼資格說我?人家來了就來了,沒錢就說沒錢,獻什麼媚,端什麼茶,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人老珠黃的樣子,別人會看的上你?”
“匡啷。”鐵鍋落地的聲音。“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去獻媚了?是啊,我是人老珠黃了,你是嫌棄了?當初年輕時整天跑來我家拉麵店點拉麵乘機勾搭我把我騙到手,現在我老了,你就是這種態度?”
“少他媽扯淡,怪我自己太年輕,是公是母分不清。我當時還以為你溫良淑德,沒想到娶回家就是個母老虎…我呸…啊…你敢咬我,死女人,你是不想活了?”
“你混蛋!江魏然!你還我的青春,還我的未來。嗚…”
廚房裡,玻璃破碎聲與女人瘋狂的尖叫聲與嘶啞哭咽聲引來了鄰里紛紛過來探進門縫看好戲。
“又吵起了,肯定是老江又出去賭了。”
“呵,那女人也挺能鬧。”
“。。。。。。”
“看什麼看!”江樹涼一陣心酸,紅著眼圈,胸口劇烈起伏,大力地關上了房門,將一切家醜鎖在屋內。然後,衝進廚房。
廚房裡兩個撕咬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女人,就如同兩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江樹涼想,我是不是進錯了家門,這兒一定不是我的家。
女人看見江樹涼皺著眉頭的模樣,用嘶啞的聲音咆哮,“你進來幹蝦,給我進屋好好唸書。要不是你這拖油瓶,我會那麼辛苦麼?早和這個作死的男人離婚了,你給我滾進屋裡去!”
江樹涼冷笑,“你們難道都母栽(不知道)羞恥心嗎,要打要鬧非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嗎?離婚離了就好了啊,關我鳥事。”
“你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小時候我是怎麼教你的,別他孃的以後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說我把你生出來沒好好教養你。以後也不要去那種不三不四的酒吧去吹什麼薩克斯風,小孩子就該好好唸書,弄那種不倫不類的東西像什麼話。”
憤怒的江魏然一把推倒伏在他身前的女人,拿起鍋子砸向江樹涼。江樹涼下意識地用手擋,但是擋偏了,鍋子狠狠地砸在左額,血很快流了下來,流進眼睛裡,視線模糊了一半。
“你教我了嗎?教我了嗎?我喜歡去酒吧又怎樣,你們以前有管我嗎?樂器也是我自己打工掙來的,我喜歡做自己的事,你們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嗎?現在我寧可自己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也不要你們這樣的父母!”
所有的絕望在今夜爆發,這句話江樹涼隱忍地許久,說完,卻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勇敢。流淚滿面過後,還是頑強地用臂膀擦去淚水,拍門而去
“砰。”有重物砸在門板上,“滾!有種滾了就別回家!”
黑夜是孤獨的狂歡。江樹涼蹲在seabed門口很久,最終還是沒有進去。接過門口小混混的一隻煙,擦火點燃,吸了一口就用腳尖碾滅。
無助的可怕,搜尋通訊錄裡一排一排的人名,然後停留在姐姐江雅晴的名字上。
“怎樣才能夠看穿面具裡的謊話,別讓我的真心散的像沙,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更復雜…”姐姐的彩鈴《流浪記》響起時,江樹涼又忍不住落淚,拼命地擦掉不斷從眼眶裡湧出的水珠,直到電話被接起。
“姐…”
“喂?是小涼嗎?終於知道給姐姐打電話了,都沒有想姐姐嗎?”
“當然有啊。”
“你的聲音好像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