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的。小晞你以後可要小心了喔,呃…我現在很想你,每天都會想你。記得回E…mail。
回什麼,回你個大頭鬼。原唏的下巴擱在桌子上,其實根本就是賭氣,賭氣那個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說什麼分手,也只是想逼他改變想法留下來,他到好,脾氣倔的跟牛似得,說走就走了。好啊,你走就走了,幹嘛還要聯絡我,如果事事都順你心的話,我又怎麼會甘心。
“滴鈴”一聲手機簡訊的聲音。郵件才發來沒多久,簡訊又來了?真是不死心。原唏叼著吸管,用手指劃開解鎖屏。
喔,不是,簡訊來自蔚澤章。
——今晚一起去Seabed?
原唏歪了下頭,想了想,蔚澤章,是蔚澤章的話,恩…很快他就回了個簡訊接受了。
Seabed是個很玄的詞,好聽點的英文直譯是海底,多文藝。但是加了bed總會讓年輕人腦海裡無意多添了幾分曖昧。酒吧=bed?在酒吧喝過一杯雞尾酒跳過幾首歌的舞蹈,好像就自然而然地去酒店開了房,過了夜。
但原唏從來不搞一夜情。
“你常來?”冰藍色的雞尾酒在適中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魅惑,原唏晃了晃,裡面的冰塊碰撞在杯上,發出“叮鈴”的聲響。
坐在對面的蔚澤章與平時工作不同,換了身比較休閒的套裝,深藍色襯衫,麻灰色休閒褲,黑色皮帶,衣冠楚楚。笑起來的嘴角往上斜,帶著與雞尾酒一樣的魅惑力,“也沒有,只是會喜歡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來。”
好像有種暗示,原唏眼睛轉了轉,“我可不喜歡和喜歡的人來這裡,感覺像地下情人。”
“這樣啊,那你喜歡去哪?”
“如果是我的話,還是想和喜歡的人呆在家裡。枕在他的大腿上看電視,吃吃水果什麼的。”
說出的話有時候會自動浮現在眼前形成影象,原唏好像看見了往昔的自己與夏斯年。那些每個週末休假裡,兩個人就穿著同款睡衣窩在沙發上,他躺在斯年的腿上,斯年幫他揉揉肩膀,一起看一出新電影的情形。
像在做夢。
“聽起來挺有趣呢,我以前一直以為原唏是個喜歡冒險,自由的人,沒想到還這麼居家。”
蔚澤章說話時眼神一直盯著原唏,也許在外人看來是出於禮貌,但這深邃的眼神裡無時無刻地向原唏透露著訊息。
原唏訝異的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喜歡冒險的人?”八竿子打不著邊吧。
“因為好像記得高中那時候有次下雨,你沒帶傘,我把雨傘借給女生了,你和我一起在雨裡跑回家的時候,看起來你很開心。明明全身都淋溼了,還說沒關係,說喜歡這樣,感覺很爽快。”
原來一件事在自己看來是這樣一回事,在他人眼裡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原唏啞然。
“反正覺得那時你特別可愛,哈哈,對了,原唏,聽說你喜歡男人?”
“是…是。”原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提起性取向,對於自己是同性戀他一向很不介懷對大家的看法,但是在面對這個把自己掰彎了,卻毫不知情的初戀暗戀物件面前,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整個兒的什麼秘密都挖了出來。尤其是,暗戀男生未果這種糗事。如果讓面前的男人知道了自己曾經在高中三年暗戀過他,一定驚訝死他。這種事,就讓他永遠埋在墳墓裡就好了。
“好像聽說…分手了?”
蔚澤章在試探性地詢問,原唏開始訕笑,“哈…就是,就是因為他要走…了嘛…我…那個…就是…不…然後就…呵呵呵呵。”笑完過後,原唏大喝了一口雞尾酒,辣地直用手掌扇舌頭。
對面的蔚澤章只是眯著眼笑笑,笑笑。“聯考之後都沒見過你了呢,那時候還挺想見見你,可是後來都聯絡不上,大學我其實也沒上,那之後我就不讀書了,去了大陸打工。”
“誒?為什麼沒上大學啊?我記得你成績好像不差啊。”原唏瞪著眼睛,好奇的問。
“就是家裡的問題啦。反正就是去大陸打工,什麼都做過,服務員啦,搬磚工啦,還替人刷過馬桶,做過保姆呢,哈哈。”
這是原唏看不到的蔚澤章的過去幾年,聽起來好心酸。“現在怎麼又回臺北了?”
“因為臺北才是家鄉啊,笨蛋。”
突兀地被蔚澤章敲了一下腦袋,原唏用手按著揉了揉。“君子動口不動手。”
“小晞,你還是那麼有趣。所以我才會一直都那麼喜歡你阿。”
突然被表白了,和夏斯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