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洗!今晚上的晚飯還是你做,碗也得你洗!我不累死你我不姓柳!”
睡睡懶覺,做飯吃飯,出去遛個彎,再不時的發會呆,平平淡淡的一天就這麼從手指縫裡滑過去了,然後一天又一天的重複,一個不長不短的國慶假期就被消磨掉了。柳初狗汪汪的看著林西鎖上大門,可憐巴巴的問道是否還有機會再來這邊體驗生活,林西嗤笑,“本大爺從來都行善積德,下回放假,你還可以來這裡當賓館住,不過一晚上收你一百。別一副我算計你的表情,我已經打過半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物價飛漲……”
學經濟的人是不是都這麼財迷,柳初心裡暗暗把他和安曉成歸為一類,成天只會想著計算金錢,對銀行利率變化了如指掌,對各大公司股票也能談得昏天黑地,遲早身上的銅臭味會蓋過汗味。當然,柳初沒有想過,林西的眼中,只會看小說學文學的他也不過是充滿迂腐氣息不合當今潮流的酸秀才,儘管這個人學的是英美文學。
這兩個人是回寢最晚的一對。嘻嘻哈哈地推開門,卻看到秦宇辰縮在牆角里被鄧輝煌暴力對待。
難得看到如此暴躁的鄧輝煌,但是看在鄧輝煌是在替天行道給除掉這個流氓痞子的份上,林西和柳初決定視而不見,對秦宇辰一再的求救聲也聽而不聞,自顧自的收拾行李。
“老大,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我向你保證,我什麼都沒看見!”
鄧輝煌聽著這話更生氣,砸在秦宇辰身上的拳頭更大力,“讓你亂說!”
秦宇辰嗷嗷的叫聲持續了有半個小時,沒吸引來林西和柳初,卻吸引來了安曉成。安曉成大喝鄧輝煌停手,死死的扣住鄧輝煌的手腕,不讓他動。“鄧輝煌,你他媽再生氣也不能撒到秦宇辰身上!”
鄧輝煌怒氣衝衝的眼睛瞪向安曉成,恨不得毀掉這個人。
林西和柳初被這一幕嚇到,沒見過秦宇辰被打,也沒見過鄧輝煌發火,更沒見過的是安曉成居然……吼鄧輝煌。
鄧輝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忍耐度極高,很少有人能讓他如此失控,而冷麵書生安曉成,對誰都是冰冷以待,可是對鄧輝煌,一向都是和顏悅色,甚至都帶點寵溺。更加之二人青梅竹馬二十多年的感情,究竟什麼事會讓他們變得這麼奇怪。
林西從牆角拉過秦宇辰,問他到底是什麼回事。秦宇辰嘆氣,看著滿臉愧疚的安曉成
,說你還是問你師兄吧。
四個人的眼睛都直直鎖定了安曉成,安曉成的眼睛裡卻只有面前的鄧輝煌。一把拉鄧輝煌進自己的懷裡,閉上眼睛,不顧懷裡人的掙扎,輕輕吻上那雙唇。
柳初倒吸一口冷氣表示不可思議,秦宇辰只連聲嘆氣表示剛剛自己闖進來的時候也是看到了這樣子,只林西在心裡感慨,終於還是邁出了這一步。
鄧輝煌抬腳踩了上去,安曉成這才放了手。鄧輝煌看著宿舍其他三人的沉默舉動,轉身奔出寢室。
“不追嗎?”已迴歸原位的秦宇辰問道。
安曉成擺擺手,狠狠的摔門,回了隔壁。
秦宇辰開啟電腦繼續玩他的遊戲,林西看到他如此淡定,不禁問道,“秦宇辰,你為什麼不覺得……”
秦宇辰輕笑,“鄙視?噁心?厭惡?”摘下耳機,靜靜的看著林西和柳初,“人活在世上就已經不容易了,為了讓自己不再這麼孤獨的活著,所以我們要去尋找我們的另一半。在還沒找到之前,為什麼要因為性別而把近乎一半的人打入死牢呢?”
柳初隨聲附和,“就算老大和安曉成在一起了,這也是他所選擇的他的生活方式,我們幹嘛要去鄙視他?出版的那麼文學課本里,那麼多作者都是同性戀,依然有那麼多人熱愛他們的思想和文筆,我更不會因為這個就覺得老大是異類。”說完,分清左右兩邊的耳機,開開電腦聽歌。
林西嘴角一彎,長舒一口氣,內心暗自大笑。幸虧自己所在的是寬容而偉大的701寢室。
學校很大,當鄧輝煌第三次經過自己樓下的時候,已經汗流浹背。耳背的大爺扇著大蒲扇坐在樓外的大樹下扇著扇子,嘴裡哼著不知道什麼年代的戲曲,斷斷續續的煩人耳膜,可是他仍然不自覺周圍過路學生的眼光,吹著涼風,唱著小曲,不時端起大茶缸子來一口小酒,再咂咂嘴,繼續哼唱他的曲子。
是啊,我唱我的曲兒,吹我的涼風,喝我的小酒,與過路的甲乙丙丁他們通通沒有關係。
突然覺得眼睛發疼,鄧輝煌抬起手一擦,卻發現手背上滿是淚珠。無奈的笑笑,晃眼就二十多年的相處,就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