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兒,凌飛是痛快了,他怎麼就那麼不痛快呢!接下來怎麼辦?扭頭就走玩兒瀟灑?面不改色繼續刨根問底比如你為啥不愛我愛他來把煽情?還是跟對方禮節性的握個手弄句哥祝福你明天會更好裝回淡定?
操,他哪個都不想幹,他現在就想把那個又來吃回頭草的姦夫幹掉然後扛著這立場不堅定的花孔雀回家!
可也只是想想。強買強賣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到頭來傷筋動骨的還是自己。更何況凌飛並不圖他啥,扛不扛得回去還兩說。
金雲海感覺到了害怕。近十年他很少有這種情緒了,就連沈銳那事兒,他也只是難過,傷心,憤怒,甚至是絕望,但都沒有害怕。因為沒什麼值得他怕的,他還活著,事業蒸蒸日上,父母身體健康,他怕什麼呢?可是現在,他害怕了,他害怕一旦凌飛像流星那樣劃過他的生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有些人過去就是過去了,你會記著他的好,可也不會忘掉他的壞。但有些人,連他的缺點毛病你都覺得喜歡,真誠善良的是他,自戀傲嬌的也是他,所有這些組成了一個閃亮亮的發光體,看過了便喜歡,喜歡了便捨不得忘,也肯定忘不掉了。
凌飛有預感自己的“不行”會虐到金雲海,但這效果會不會太明顯了……
那人……呃,或許應該叫做軀殼,於是那軀殼就木在自己跟前,平日裡除了咆哮就是怒吼也不管口水四濺衛不衛生的嘴巴這會兒要張不張,要合不合,再配以無神的雙目,死氣沉沉的肢體,很好,拍喪屍電影都不用化妝了。
凌飛發誓對方在裝相博同情!
好吧,他成功了= =
“喂,”凌飛用手指戳某人肩膀,“別裝死。”
某人也不矯情,當下悶悶地咕噥一句:“喘氣兒呢。”
凌飛無語,醞釀半天情緒,才深沉而舒緩一字一句道:“你想當我爺們兒,不行,可你要想當我媳婦兒呢,朕可以考慮一下。”
金雲海先是眨眨眼,繼而陰轉多雲轉晴轉陽光普照轉高溫預警!幸福的大棒落得太突然,他被砸得有點五迷三道:“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凌飛再繃不住,眉眼彎下來,嘴角彎上去,笑容燦爛而迷人:“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來吧,叫聲老公聽聽。”
金雲海咧開嘴,每一顆雪白的大牙都泛著喜悅的光澤:“寶貝兒,你知道什麼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麼?”
凌飛不知道,但當他在一陣天旋地轉中被金雲海扛起來的時候,悟了。
金雲海沒把媳婦扛回東北,因為這一行動的前提條件是人家得成了你媳婦兒,喝醉那次頂多算419,這回才是名正言順的洞房~(≧▽≦)/~
午夜,臥房,雙人床。
上回凌飛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於是這回金雲海不負重望地給他留下了深刻記憶。你不是想當老公麼,行,你叫一聲兒媳婦,人家就應一聲兒,然後繼續幹著老公的活兒;你不是嫌被壓得喘不過氣麼,行,那你坐上來,人家不嫌你重,該翻山翻山該越嶺越嶺你跟著顛簸就成;到最後你血條剩半體力條清空,沒事兒,你困就睡,睡不著就眯著,不影響人家自娛自樂……
事後金雲海抱了他很久,不說話,就結實地抱著。凌飛在恍惚裡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就算這一刻天塌地陷,對方也不會鬆開懷抱。
幸福的睡眠就是眼睛一閉,一睜,天亮了。
不幸的睡眠就是眼睛一閉,做夢,使勁夢,用力蹬,一睜,沒睜開,掙扎終於撐出一條縫。
可是如果在縫隙裡看見一頭熊呢?
凌飛從來沒這麼近距離觀察過金雲海的臉,在他的既定思考模式裡,靠太近了大怪龍一定會噴火,所以他從不冒毀容的風險》_《
但現在,大怪龍近在咫尺。不知夢見了什麼,往常總愛皺著的眉頭這會兒舒展得就像東北平原,鼻子還是那麼頑強地挺著,就像主人倔強的脾氣,嘴唇偶爾翕動,撥出溫暖的熱氣,睫毛短短的,吹一下,抖一抖,算是這人臉上為數不多可愛的地方。
金雲海做了詭異的夢,夢見自己穿越進久違上線的遊戲,變成偉岸的大鬧天宮,然後在伏魔殿碰見蘭博基尼,他特奇怪地問你的號不是丟了嗎?對方回答找回來了啊。他不信,申請PK,結果對方居然接受了,然後就是一頓勢均力敵的切磋,最後勝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定眼前的蘭博基尼不是自己認識那個怪物。幾乎同一時間,工作列跳出提示,點開,發現新增了一個任務——尋找海綿寶寶。於是大鬧天宮開始滿遊戲的跑。新手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