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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蔣清榕,你怎麼了?”聽到蔣清榕的慘叫,林德斌的心跳急促起來,拿出手機當電筒照過去,只見蔣清榕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嘴邊還有著白沫。

“蔣清榕,醒醒,醒醒啊!”

剛才還在跟他說著話的人,怎麼突然就倒下了?林德斌只覺一陣心慌。

伸手輕拍蔣清榕的臉頰,發現手下的面板一片冰涼。

──怎麼會這樣?

林德斌有些茫然。

這個人,無論他剛才對他說的話有多重,他依然在他心裡有著一個很特殊的位置,那個位置,連他的妻子都不能取代。得不到的,永遠比得到的要稀罕!

黑暗中,他無法察看蔣清榕的情況,但他直覺知道,蔣清榕的情況非常不妙,也許等不來救護車了,因為在他的手下,他已經摸不到蔣清榕的呼吸了。

林德斌恐慌起來,抓著蔣清榕的身體來回搖晃,“蔣清榕,你醒醒,回答我啊!我不怪你了,我接受你的表白,你快醒過來吧,求你了!”

可是回應他的,是蔣清榕癱軟的身體……

在蔣清榕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只覺後腰那裡麻了一下,然後他聽見自己發出一聲可怖的叫聲。

聯想到頂上的燈剛閃了幾下,蔣清榕瞬間想到了“漏電”二字。

他剛才一直緊靠著洗手檯,洗手檯上面有不少洗手時溢位的水,那些水不知何時把他緊靠洗手檯那位置的衣服弄溼了。高中物理告訴我們,水是導電的,電燈短路使得牆壁天花板帶電,這些電順著水,一路來到他沾溼的衣服上,非常不客氣地把他一舉擊倒。

就這樣死了嗎?

──真倒黴!

不過想起林德斌最後跟他說的那番話,蔣清榕又覺得死亡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告白被這樣不留情面地拒絕,就算他不死,他的心也會死了的。這輩子,他活得夠失敗的,因為裹足不前,生生錯過了自己的最愛。

如果真有下一次投胎,他一定要像林德斌說的那樣,勇敢地──

“啊!”蔣清榕猛地直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睛大睜,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蔣清榕,你沒事吧?”旁邊傳來關心的問候,蔣清榕轉頭看過去,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那人見蔣清榕醒了,笑了笑說,“蔣清榕你居然也會在上課時間睡覺,好少見啊!”

蔣清榕用了點時間才想起這個人是他的同桌,杜樂。

“你是不是睡糊塗了?”杜樂見蔣清榕醒了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伸手拍了拍蔣清榕的手臂。

“嗯,做惡夢了!”蔣清榕低頭從書桌裡拿出水壺,慢吞吞地擰開壺蓋,小口小口地喝著涼水,耳邊聽著狂亂的心跳聲漸漸平復。

他想起來了──

這節是體育課,對於高中生來說,體育課就是裝飾用的,體育老師帶著做了幾套操就放他們自由活動了。他們這些書呆子當然不會放過這點時間,呼啦啦地全跑回教室,做習題的做習題,背單詞的背單詞,儼然是一節安靜的自習課。

蔣清榕也是回教室用功的好學生之一。他記得剛才自己明明在做著數學習題的,怎麼突然會睡著了呢?還有,剛才做的那個夢,夢的內容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但是──他捂著心臟的位置,夢境中他又害怕又難過又驚慌又悔恨的心情,卻牢牢地刻在他的腦海裡,回想起時心臟還一陣陣收縮。在夢裡,他好像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他努力想挽回,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發現挽回不了,他越來越著急越來越著急,不停地奔跑,想去追上那個遠去的背影,結果他一腳踩空,就醒過來了!

雖然醒過來了,但夢中的負面情緒仍然如影相隨,讓他的心情大受影響,看著攤開的習題本,再也不能集中精神。

真是亂七八糟的夢!

鈴鈴鈴──

下課的鈴聲響了,這節由體育課演變的自習課結束了,坐了幾十分的同學兩兩三三地站起來,或活動筋骨,或去上廁所,教室頓時空了不少。

“班長,借你的數學習題本我看看,18題那裡我怎麼解都解不出來。”

“班長,英語的測試題你做了嗎?借我對一下答案。”

蔣清榕身邊很快圍上了不少來討教功課的同學。

功課好,人又隨和,蔣清榕在同學間還是很有人緣的。

在跟同學的交談中,蔣清榕很快就將那個夢給拋之腦後。人的自我修復功能之一,就是將不愉快的事儘快忘掉。而那個夢,被蔣清榕定性為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