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韓落這種殺人放火走私軍火都乾的黑道少主,怎麼可能指望他尊重他人隱私呢?
“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再談隱私。”韓落說。
當然,蘇燃也就是抱怨一下,如果他真的不想讓韓落看見,方法沒有一百種,也有五十種。
“在和飯店裡那個美女姐姐啦,她說明天她休息,問我要不要出去玩。”
“不許。”韓落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雖然他平時對蘇燃很縱容,但此時,上位者的氣勢還是直接流露了出來。
“為什麼?”蘇燃裝得很無辜地問。
韓落正要回答,手機卻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亮的男聲,但急促的呼吸和聲音的顫抖,顯得這人有多緊張和害怕。
“喂,韓少嗎?我是安寧,有些事情,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安寧是韓落某家會所的頭牌,因為為人機靈懂事、會討人歡心,算是韓落光顧的比較頻繁的一位。
“說。”韓落有些奇怪為什麼安寧會突然打給他。
“對不起韓少,我剛才回家的路上出車禍了,現在人在醫院,醫生說半個月之後才能拆石膏。”
說話的時候,安寧一個勁的道歉,哭聲也已經越來越大。而韓落則依舊雲裡霧裡的,只好耐著性子聽那斷斷續續、帶著哭腔的道歉。
“我知道明天應該去你的辦公室找你的,但是我這個樣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韓少,對不起……”
明天?安寧過來?自己有時候不想去會所的時候,確實會讓安寧直接來他辦公室。但是……
韓落用餘光瞥了蘇燃一眼,這傢伙還在安靜地玩手機。
“行了,你好好養傷,明天不用來了。”韓落打斷對方翻來覆去的道歉,立刻掛掉了電話,問,“你乾的?”
總是給人感覺畜生無害的韓落,此刻收起了偽裝,流露出真正黑道少主的陰戾氣焰。
“這種時候竟然出車禍,他還真是夠倒楣的。”蘇燃無不惋惜地說。
韓落開啟雙跳燈,把車靠邊停下,然後轉過頭,正對著蘇燃,問:“是你假冒我的名義,告訴安寧,要他明天過來?”
他帶著金屬質感的嗓音,像是一把匕首,讓人不由地便感覺到恐懼。
蘇燃似乎是被他突然的轉變所嚇到了,抿著嘴,不說話。
“回答我。”韓落加重了口氣。
其實,他對待蘇燃已經是極為縱容了,換做別人,大概他已經把人給崩了。韓落的處事原則,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你不是想去找他嗎?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我把人直接叫過來了,你負責好好安慰吧,什麼被拋棄了,不要怪到我頭上來!”蘇燃像是把積攢的怒氣都突然爆發了,氣鼓鼓地說。
這下反倒是韓落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在飯店裡,我和蕭少的話,你都聽到了?”
“你當然不希望我聽到啦,會行走的生殖器先生。”蘇燃刻意加重了後面幾個字。
原來這小傢伙是吃醋了,明白這一點,韓落不由心情大好,從冷峻無情的黑道少主,立刻變成了溫和無害的好情人,連聲音都溫柔了不少。
“所以剛才你故意拆蕭少的臺,又故意叫安寧明天來找我?”
“哼。”蘇燃“哼”了一聲,就像是陰謀被人拆穿的不悅。
“你真是……”韓落捏了捏他的臉頰,寵溺地說,“小白眼狼,白對你好了,這麼不信任我。”
說完,又問也不問,拿走了蘇燃的手機,直接扔到窗戶外面,“也不用靠這個刺激我了吧。”
“哼。”蘇燃似乎還在和他鬧彆扭一樣,故意把頭扭過去不理他。
拆蕭青羽的臺、刺激韓落,都不過是他小心眼的惡作劇。從小就受盡他人寵愛和關注的他,只是習慣性地想要獲得別人所有的愛,沒心沒肺地看著別人為自己生氣、開心、煩惱。
但韓落剛才的舉動,卻無意撥動了他心底的那根弦。
記憶中,那個總是眉眼帶笑、但十分惡劣的男人,也喜歡這樣捏他的臉頰,然後叫他燃兒。
“擎蒼叔叔,不許捏,我都長大了!再捏我的臉,我就告訴掌門爹爹!”
他這麼抗議。但結果臉頰卻被捏得更加用力了。左右臉都被用力地往外扯,疼得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著他的血長大的原因,總之有著一種更為特殊的感情。一想到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