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那隻握著方向盤的手,骨戒攥得都泛白,牙齒更是咬得吱吱作響。平復了半響,薛印冷冷的對上闞飛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想證明什麼還是想得到什麼答案:“我跟他睡了。”
“噗——”闞飛沒憋住,噗嗤一聲就噴笑出來,那哪是讓薛印難堪的表現啊,這就是作死的節奏啊!
闞飛憋笑,心裡頭窩火的薛印怒上心頭,差一點沒揮手甩闞飛一拳頭。
他居然笑?
他居然會笑?
他他媽的被人給迷姦了,這人聽後居然會給他笑!!!
闞飛在那捧腹大笑,突然對上薛印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嚇的一個激靈,趕緊閉上了嘴巴,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不敢在吭聲。
薛印的目光像倆柄利劍,恨不得把闞飛的那張大黑臉戳個千瘡百孔。他沒在說什麼,一腳油門踩下去,一點思想準備沒給闞飛,車子“嗖”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咣噹一聲,闞飛的腦門子由於慣性狠狠地撞到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好懸沒給他從車廂裡射出去。
糙老爺們癟癟嘴忍了!
薛印真火了,車子開得飛快,饒是闞飛這樣的都害怕了。其實會開車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都害怕,總怕司機手法不好肇事,說白了就是信不過別人,這等於是把命交在了對方的手裡啊。
薛印這人有時候心挺狠手也挺辣的,他這絕對是故意的跟闞飛找茬,高速公路上給你摟到一百八十邁,竟然還把闞飛右側的車窗給他開啟了。
那風——
呼一下子就灌了進來,差點沒吹聾闞飛的耳朵,把他臉蛋子上的肉給削掉,太猛了!
“哎媽呀哎媽呀大寶——大寶趕緊把窗戶關上,快點的,我這臉蛋子要被吹掉了!!!”
他這不嚷嚷還好點。嚷嚷完了薛印直接把天窗也給按開了,那風——嗚嗚的,賊狂!
闞飛這回老實了,有點後知後覺的搞明白咋回事了,敢情他家薛大寶針對的就是他!
車速那麼快,又開了倆個窗子,薛印自己也受罪,夾在著雪花的大風沒完沒了的往車廂裡鑽,凍的闞飛直縮縮脖子,吹揚了薛印那一頭黑亮的短髮。
“操!”闞飛真火了,他不能容忍薛印拿生命開玩笑,雖說這高速公路上沒有積雪,總歸也是不安全的,哪能玩命的這麼飆車呢,“趕緊給我減速聽見沒有!”
薛印不聽勸,車速依然不減。闞飛不得不伸手握住車棚的把手,才能堪堪穩住身形。
“大飛······”薛印突然開腔,字正腔圓,“還記得你當年敞篷開我車的事兒嗎?”
闞飛吃癟,薛印沒有完了?就幹過那麼一回錯事兒,還是在他倆沒情投意合的時候,那不能算的!
又是一陣沉默,闞飛正色道:“記著待會有什麼事兒往左打舵,寇死!”
心一跳。
薛印胸中那股子悶火瞬間消容。
他至於嘛,怎麼能拿彼此的生命開玩笑。
雪天路滑,最易出危險!
緩慢減速,車窗也跟著關合,一切又恢復平靜。只是薛印這一路上都沒有在搭理邊上的闞飛。
闞飛心裡面打鼓,薛印為何不高興他清楚的很,他這一路上也沒吭聲是有原因的,在跟自己做著思想鬥爭,是坦白啊還是從寬啊還是抗拒啊從嚴啊······
車子開回家門口已經五經半夜了,透過遮擋嚴密的窗簾依稀可以辨別,家中的房間基本都點著燈,不知道孩子們睡沒睡下。
車廂中的倆個人都格外的沉寂,這個時間段似乎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無聲。
良久,從回來的路上就開始做著心理建設的闞飛開了口,他既忐忑又忍不住想笑的對著板著一張棺材臉的薛印招供:“薛印,我跟你說實話,但你得先答應我免我死罪!”
薛印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沒理他,開車門子就要下車。闞飛急,伸胳膊一把攥住薛印的手腕子喊出來:“那天晚上的是我不是萬力文!”
薛印的身子很明顯的在聽完闞飛喊完這句話後一顫,闞飛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不停,不知道薛印得怎麼審判他呢。
該來的還是會來!
疾風驟雨的一拳在接近闞飛鼻樑骨的那一刻化成了掌風。
啪——
重重的一耳光,薛印給闞飛扇了個眼冒金星!
啪嗒!車門鎖。
隔著一層車窗玻璃,闞飛捂著自己的半面臉頰齜牙咧嘴,這傢伙該不會是得了產後憂鬱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