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對林海東多多少少有些敵意,具體敵意到何種程度那就要看這傻子當天的心情了。
伍立偉笑著伸手攬住闞翔的腰板,輕輕一帶,就把人給拖進了客廳,隨後他對林海東客氣著:“林哥快進來吧。陽陽要是知道了一定高興,又給她們買好東西了吧哈哈哈。”
林海東也不客套,順著伍立偉的話茬就拉門進屋,自己在鞋架上拿下一雙拖鞋換上,笑意盈盈的就把給孩子們帶來的禮物擱在了沙發上。
“印印是飛飛的!”闞翔特欠蹬,踅踅磨磨的就從伍立偉的背後轉出來,然後牛氣哄哄的對林海東張牙舞爪,他現在有靠山了,才不怕林海東,“你點惦記不去的!!”
林海東面容和煦,你瞧他也看不出他聽見這話到底是高興了還是不高興,倒是伍立偉有些尷尬,一把撈過站在林海東面前跟老男人 瑟的闞翔,紮紮實實的抱個滿懷:“怎麼說話呢你?別鬧騰,坐下。”
“你幹嘛向著他說話?你跟我一夥的!你得幫我,站在我這面。”
“哪有的事兒,你是我的小媳婦兒,我不向著你想著誰啊?聽話,林哥來家裡做客,咱們是不是得好好招待著?”
“那好吧,看在我的份兒上就給你點面子!”闞翔美滋滋的笑著,一點不做作,就算當著林海東的面兒也是該怎麼跟伍立偉相處還怎麼相處。
後來林海東知趣的走了,伍立偉牽著闞翔的手一塊到小區散步,沿著林蔭小路閒庭闊步,一路溜達到了江邊上。
再後來,闞翔嚷嚷著累死了走不動了,伍立偉就招手攔了輛計程車把人給拉到了他的那套公寓去。
倆人進了小區後看見一大爺拎著一條繩子進了電梯,闞翔特納悶,就瞧著那大爺猛的一回頭喊道:“媽呀,我的狗呢?”
噗嗤一聲闞翔笑出來,特沒形象的落井下石:“老頭兒,敢情你溜了半天繩子啊哈哈哈哈······”
“······”
“······”
時至今日,伍立偉想著以往他跟闞翔在一起時的趣事都會情不自禁地咧嘴笑出聲,他記得與他有關的每一件事情。
伍立偉突然想到那年他帶著闞翔去朋友開的快捷賓館玩,有一客人走到前臺衝當時坐在吧檯裡玩電腦的闞翔說:“前臺你好,我住315,我房間的被子有點潮。”
伍立偉笑了,眼睛裡繾綣著深厚的柔情,他想到了闞翔當時對那客人的熱情回答,他說:“謝謝誇獎先生,你真有眼光,這的確是今年的最新款的被子,嘿嘿。”
起身,走到病房的窗前,伸手拉開厚重的窗簾,唰的一聲,外面刺目的陽光頃刻間洩了進來,令伍立偉下意識的側身用手撐在腦門上去避開這束強光。
很溫暖的感覺,就像他心裡裝的那個愛人。
走回去在床前坐下,伍立偉伸手拉住闞翔細瘦的手腕,輕聲的呢喃:“傻蛋······我在罵你傻呢,你快跳起來跟我急眼啊······”
病床上的闞翔瘦的有些脫相,無論伍立偉如何靜心的照料他,都避免不了的讓他身體的某些器官開始衰退,甚至臀腰處會冒出幾個褥瘡。
他的眼睛是睜開的,但不清明,空洞的感覺,他無意識的看著他面前的事物,伍立偉一刻也不能確認他是否就在闞翔的眼睛裡過。
他情意綿綿,用他的鐵漢柔情去默默關愛著他的愛人,他為他梳髮,為他擦臉,為他洗身,為他按摩。給他唱歌,跟他講奇聞異事,更多的時候會抱著他壓抑著自己把臉埋在被褥中嗥叫,祈求他快些醒過來,不要拋棄他······
闞飛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身後跟著薛印以及薛裡來,還有他另外的倆兒一女,幾個小傢伙都很乖,像似一早就知道這裡是個很嚴肅的地方似的。
一個個禮貌的跟伍立偉打過招呼,一臉頹廢的伍立偉強打起精神咧出一抹笑,伸手與三個小孩互動。
他知道自己像中了毒,那劇毒正在一點點腐蝕他的意志,他害怕他堅持不到闞翔醒過來自己就會先倒下去。
“又熬夜了?”薛印的聲音在伍立偉的身側響起,後者並未接茬,將小太陽抱進懷裡,貪婪的想要吸收一些孩童的溫暖,否則他太冷了。
“回家去吧,你這樣根本不行。”薛印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瞅著伍立偉,男人像一頭完全喪失了攻擊力的雄獅,成天到晚萎靡不振的。
伍立偉還是沒有吱聲,他發呆地坐著,機械地抱著闞朝陽,然而他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劃過薛印的右手,無名指上銀光乍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