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不行。
拿眼瞟了眼二樓,王媽壓低聲音,堅決起來:“你就安分點吧,我的大少爺,時先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下來了,要被他知道你又偷吃,不還又得把你關進地下室餓幾天。”
胖子嘟囔著,要知道昨晚就知道了,他被人捉賊拿藏,撞在當場,可是王媽一提到時戩還有陰森的地下室,他就真的沒膽了,乖乖閉上嘴,雙眼望穿地盯著擺在檯面上的牛油包,密封地黑暗,恐怖作為他的三餐和陪伴,見識過一次就夠了。
咂咂嘴,李奉天慶幸時戩還沒起,不甘不願地回到房間。
在時戩離開宅子之前,他是不願再出來。
愛一個的時候,會害怕得不到,得到了,又害怕失去他。
這種惴惴不安的情緒會讓人沉淪,微妙的甜蜜,可當你意識到它正在無限大的擴散,為時已晚,無妄之災衍生而伴。
李奉天就是這麼個例子。
好像只過了短短的一天,所有的幸福都變成了不斷求證,也證明不了的虛妄。
在他心裡最美好的,那條一起老的路上,他們再也不能坐在一起,不能一起看風景,不能一起吃東西,不能一起聊生活,不能一起分享快樂,這麼多的不能加一在塊,隨便什麼都沒辦法再繼續。
李奉天趴在床上,餓的有些恍惚,滿腦子的豬蹄雞角,眼睛不斷徘徊在電視和鬧鐘之間,十分鐘電視劇十五分鐘電視廣告,百無聊賴,時間過的太慢,李奉天聽見自己的脂肪在燃燒,狂呼救命,捨不得從他的身體中流逝。
人無聊的時候,就會鼓搗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或者想法,就像現在,李奉天拋開遙控器,扭過頭,看著鑲在衣櫃裡的落地大鏡子,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呢?
鏡子誠實地倒映出李奉天現在的樣子,肥胖,臃腫,邋遢,趴在床上就像座肉山,特別是臉上的橫肉,已經把李奉天原來姣好的五官擠壓的不成樣子,完全脫了形。
不死心,李奉天掙扎著爬起來,走到鏡子前面,想找出僅存的閃光點,結果看來看去,脖子又粗又短,身上的肉一層蓋著一層,疊起來足足三指厚,背上的肉也算厚實,肚子不用鼓起,漲的就像個膨脹到極限即將破裂地球,得出結論——眼前的人就是個五花三層的廢物。
這種說法太傷人,李奉天自己都覺得有些殘忍,打了個激靈,趕忙把櫃門關的嚴絲合縫,跳回床上,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剛剛看見的全是錯覺,謊言說一百遍就會變成真理,漸漸,胖子心安理得起來,拿過旁邊的杯子,喝水充飢。
飯點沒到,奉天就再也支援不住了,飢餓催促他前行,顧不得時戩,也許他早就走了也說不定,不然以他昨天半夜的所見所聞,早就找自己算賬來了,時戩是個徹頭徹尾地軍閥主義。
打到樓下的內線電話沒有接,懷著僥倖心理,奉天套上棉絨拖鞋,準備下樓。
時戩真的不在,奉天長了個心眼,走到樓梯口拐彎的時候特地先伸頭望了眼。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奉天不再小心翼翼,大喇喇地跑下樓,衝著廚房直奔而去,他快要餓死了,前胸貼後背,他現在急需王媽的撫慰。
可宅子裡不僅沒有時戩,更沒有王媽。
安靜地詭異。
突如其來的不知所措,奉天變得緊張,在時戩沒有出現的這兩年,奉天的病情表面上來看是痊癒的,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時好時壞,只是他能學著去控制表面現象,不再人群中發作了而已。
李奉天現如今形同孤兒,父母不原諒他,姐姐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王媽,就像走丟了孩子,被洶湧的人潮推擠向不知名的方向,恐慌,害怕,巨大的壓力和漩渦。
作者有話要說:啊,剛剛發生一件事,太TM尷尬了
我決定這幾天都不出去見人了
☆、第 3 章
奉天不能獨自生活,晚上睡覺不敢關門,也不敢關窗,房間裡不能寂靜,要又響動,他才會安心。無人的密封空間會讓他窒息,讓他想起許多年前的那個只有他和時戩的房間,時戩強迫他看著背投,讓他眼睜睜看著奉安胎兒被取出來,流血致死的全過程。
奉天知道那是祁然做的,他恨,恨祁然,恨羅素,也恨時戩。
如果不是羅素他大家閨秀的姐姐是不會做出逃傢俬奔的行為,也不會被祁然抓到,更不會白白丟了性命,奉安在私奔之前和羅素一同來找過奉天,被時戩遇見,敏銳地嗅到蛛絲馬跡,心思深如時戩,一直命人暗中監視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