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最終接待他的,是莊園主的第一任妻子——朱利安。
彼時年輕的醫生尚顯青澀,但是天資卓越,年紀輕輕已在醫學界小有名氣,自然有些心高氣傲。所以在他看來,收到來自玫瑰莊園的聘書,根本就是一種恥辱。試想哪個偉大的醫學家會放下實驗室的工作,跑來有錢人家裡做家庭醫生?!
更何況這個莊園簡直沉悶得令人窒息,連個正經的負責人都沒有出現,根本就是對他的蔑視。
“呃……這位夫人……”
“這是朱利安夫人。”僕人在旁好心提示。
“是的,朱利安夫人。我這一次來是想請您收回這份聘書的。我想我並不適合這份工作,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達爾文的語氣尚算恭敬,可臉上帶著吊兒郎當的笑容,似乎並不把這美豔的女人放在眼裡。
朱利安聽了他的話,眉頭高聳,盛氣凌人地轉向身邊的僕人,“這就是赫爾曼介紹來的人?你們有沒有弄錯!是那個年輕有為的達爾文醫生嗎?”
“夫人……”一旁的僕人嚇得滿頭是汗,這位夫人可不是什麼和善的人啊。
達爾文也不管朱利安是虛張聲勢還是如何,響亮地吹了聲口哨站起來道:“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這是預先給的僱傭金,報酬很豐厚,但並非為我準備的。”
朱利安這才正眼打量起了前這個扎著馬尾、舉止輕浮的年輕男人,心中不信服地冷哼起來,料想這又是個想多要些錢的傢伙。“哼,像你這樣的醫生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是看在赫爾曼先生的面子上……”
這時,廳外出現一陣騷動,只見一個女僕慌張地衝了進來。“夫人,不好了,塞隆少爺和傑夫少爺出事了,傑夫少爺被打傷了啊!”
“什麼!塞隆怎麼樣?”
女僕一愣,“塞隆少爺只是受了寫輕傷,但是傑夫少爺被從樓梯上推下去,現在滿頭是血。要不要……要不要請個醫生來看看。”
朱利安一
聽說自己兒子沒事,臉上的表情緩和起來,“我看不必了吧,你們帶回去仔細照看著就好了。”
女僕聽了嚇得一哆嗦,“那主人回來……夫人……”等主人回來看到二少爺這幅樣子,還不都怪罪在她們這些下人身上。
“讓你去你就去!”
“等等,”在一旁看了許久好戲的達爾文站了出來,“病人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這……”
看出女僕的猶豫,達爾文忙亮出自己的行醫執照,“我是新來的家庭醫生。”
女僕本來就十分擔心傑夫的傷勢,又見朱利安沒有反對,便慌忙答應了。
出事地點並不遠,就在轉角的樓梯口。一群僕人將此地圍得密不透風,根本看不到受傷的人。
達爾文有些急了,高聲道:“我是醫生,讓一讓,讓一讓,不要圍在這裡。”
人群中自覺讓出一條通道,達爾文這才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躺在地上,黑色的頭髮,蒼白透明的面板,緊閉的雙眼覆蓋濃密的睫毛,看上去乖巧而柔弱。而在他身旁不遠處,有一位修女正在默默祈禱。
達爾文蹲□子趴在孩子身上仔細聽了聽心跳,臉色越來越凝重,連嘴角時常掛著的不羈笑容都在不知不覺中散去了。
“怎麼樣,他死不了吧?”
聽到這聲刺耳的問話,達爾文抬起頭,這才發現發話的是一個金髮少年。他的臉上也掛了彩,嘴角掛著無所謂的邪笑,看來就是剛才那女僕口中的塞隆少爺了。
達爾文開啟藥箱,將聽診器拿了出來。“他的外傷並不重,但是體徵很弱,還在發燒。如果不是用聽診器,我幾乎已經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了。”
塞隆愣了愣,又哈哈笑起來,“開什麼玩笑!不過在房裡關了兩天不吃不喝,就變得這麼弱不禁風了。喂,小子,你不是很拽的嗎!給我起來!不要裝死!”說著就飛起一腳去踢躺在地上的小杰夫。
“啊!”這種暴力行為顯然不是第一天在此上演了,許多膽小的女僕已經默默轉過去頭去,面露不忍之色。
然而塞隆並沒有得逞,因為在他抬腳的同時,一旁的修女撲了上來,以身體護住傑夫。而近在咫尺的達爾文;更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準確地握住塞隆的腳踝,用力一扭,讓他摔了個四腳朝天。
看著塞隆在
地上哀嚎著爬不起來,達爾文發出輕蔑的冷笑,順手將一直默不作聲的修女扶了起來。“聽著,我現在需要為他急救,請為我準備一間安靜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