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流淚,我對她擠出笑容,居然發現,自己更加可悲。我走下樓梯,遇到了牽手的情侶,我卻又失控地笑出聲,淚流滿面。我開始小跑起來,朝球場方向,音樂越來越大聲,到了球場,我把鞋子襪子脫了,繞圈跑,聽著歌,我跑了很多圈。
我爸不愛我媽,我爸不愛我,我媽不愛不爸,我媽不愛我,不,是我不愛他們,他們也都不愛我,我沒有親人,我從小一個人。我遇到了李浩然,他看到了我家的家庭暴力,沈煜倫疼我是可憐我,我喜歡的李浩然昨晚為了李雪失控地打沈煜倫,李浩然憎惡侯擎宇,沈煜倫為我自殘。我有些明白沈煜倫,我又不願意靠近,我想要李浩然,但李浩然又有些避諱,我又擠到李浩然和侯擎宇的糾紛之間,我處理不好所有事情,因為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陰暗面造成的。
我終於徹底累倒了,我撲倒在旁邊的草地上,是泥土的味道,天空還是那個姿態,無限永遠的蒼藍色,像渴望已久的溫暖,因為無法觸及。剛剛躺下,我又起身,穿好鞋襪,回到教學樓,到衛生間,洗手池,清理自己,我看看鏡中的自己,行,沒那麼糟糕!我重新徑直走回教室。
我把教室地上自己的書撿起來,把自己桌子扶起來,把書放好。然後朝李浩然的座位走過去,他座位裡有溼紙巾,我拉開他抽屜,用紙巾徹底清理乾淨自己的淚痕,我像潔癖患者,幾乎要擦掉整塊臉皮,也終於在那一刻明白為什麼有些事情是需要厚臉皮的。
擦乾淨臉,我發現自己需要一瓶乳液,我從第一組座位開始,一個抽屜一個抽屜找乳液,你如果要問我,這是在幹嗎?我只可以說,我也不明白,我只是需要做一些事情,然後,我在陳怡的座位找到了乳液,在張敏的座位借用了隔離,最後用了黃斌的唇膏,我又轉身到我座位,找出紙條,寫上一個個Thanks!然後匿名塞到各個我使用過的座位。或者不是匿名,我在字條後面加上了這個笑臉符號:),這只是侯擎宇會使用的符號。
我找出鏡子,看到自己已經恢復到一小時前精神奕奕的自己,終於開始揚起笑臉,我的堡壘沒有擊潰,我的面具依然漂亮。出教室門前,我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