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幾聲,似乎他也看出我的拘束,但還是沒有挑破,一直在和我聊一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打斷也不應付,只是一直在聽他講,我知道,沒一會兒他就會說他來找我的目的。
果然,沒有多久,左林便開始說起了正經事“我看交給你的工作你都還是完成的挺完美的,過幾天公司會籤一筆大單,我想,帶你去”
突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我不知道其他職員是否也有這樣的待遇,但我知道,這是一次讓領導刮目相看的機會,笑的嘴角都放不下“嗯,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左林講完正經事以後,便起身要離開“你好好準備一下會議內容,詳細我會再告訴你,那先這樣”左林剛要出門,我起身想送送他,正當他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又轉了回來,認真的說道“李巖對誰都一樣好”
左林離開以前只撂下這樣一句話,弄得我魂不守舍,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被發現了,但我也知道,恐怕我對李巖的誤解還有很多。
也終於明白,他不是隻對我偏愛,只是如左林說的那樣,他對誰都始終如一。
我心灰意冷。
晚上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我不得不說一直在馬路上魂不守舍的遊蕩這樣的我很不像我,但又沒辦法阻止李巖帶給我的難過,我知道愛情在那一瞬間就降臨到我的身旁了,但不知道它卻來的如此之快。
邊走邊從衣服口袋裡摸索著鑰匙,抬起頭看見家門口站著一個人,看清是誰的時候,我不禁詫異的說不出話,馮嶽凱,那個從我面前消失了三年的好友。
“嶽凱?”
馮嶽凱笑笑“是我”
緊忙拉他進屋坐下,激動的我半天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阿銘,抱歉我一直都未聯絡過你,當年也是走得匆忙,最近我也是在人才市場偶爾看見你的聯絡方式才順藤摸瓜找來的,但一直等到這個時間,還以為我找錯了人家”
“真好,終於看見親人了”
馮嶽凱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臉色便不是很好了“你還是沒有和家人解開矛盾是嗎”
我低下頭,半天勉強的笑出聲“嶽凱,你不是不知道我媽是怎樣被活活氣死的,當時你也在場,我真的不能原諒那個都在擠兌我媽的家庭,哪怕我父親做了如此不容天理的事情”
馮嶽凱笑了笑“阿銘,別忘記你也是一個同志”
“是,但我並不覺得跟一個男人跑了以後沒過多久就被害的體無完膚且過著苟且偷生的日子的男人是我的父親,家裡人都斥責我媽說是我媽逼的這個男人出軌,我媽就那樣被活活氣死了”我冷靜了一下,拍拍馮嶽凱的肩膀“好了,說說你吧,這幾年,去了哪兒”
“阿銘,我想做那個照顧你的人”
☆、第四章 陌生的寵愛
看著馮嶽凱,我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當年父親和一個我從未逢面的男人逃之夭夭,沒有幾年便傳來父親一個人獨身過日子的訊息,家裡人便開始責怪母親,說是母親沒有好好和父親過日子,父親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鄰居傳言一山比一山高,一句比一句難聽,母親是一個要強的人,竟然也為了父親而忍受了這些風言風語不知多少年,但母親畢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外婆當著村子裡的人辱罵母親的時候,母親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像是海嘯洪水一般呼嘯而過,外婆一氣之下病了,緊接著就是母親沒日沒夜的照料,姑姑們成天哭喊著罵母親是一個白眼狼,卻從未真正擔憂過外婆的生死,外婆沒多久便去世了,所有的家產被一紙分割,母親卻沒瓜分到一絲一毫,這個家算是散了,但鄰居同鄉卻都還在,那些謠言愈演愈烈,直到不可收拾,竟然有人謠傳說我不是父親的孩子,是母親在外的野種,我也多次因為這些話忍不住去和村子裡的人爭論,母親也不去勸阻,也不去反駁,只知道整日發呆,出事的那一年,我正滿十八歲,在高中認識了比我高兩屆的馮嶽凱,他是唯一一個見到我母親被活活氣死的人,也是在那個時候唯一一個站在我這一邊的人,母親之所以氣憤,當然也是她那一點自尊,村裡的人越發的過分,當著母親的面,指著我說說,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是母親在外和野男人生的孩子,畢竟生在鄉下,對於這種事還是很封建的,母親當時便倒地不起,一氣之下,再也沒有起來過。
之後我便休學了一年,為母親料理後事,家裡的積蓄也都在這一年花個精光,我四處尋覓父親的住處,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卻不願見我,並沒有給我什麼理由,只是閉門不見,託別人給我捎了一些錢,我沒有猶豫,帶著錢,再也沒有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