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找到了那棟樓,小區很老舊,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那種建築,每一步都變的緊張,緊張到每一個臺階都印在我的心裡。
樓梯周圍擺滿了花圈和其他喪事用品,看起來淒涼悲憤。
看見那扇斑駁的大門,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敲了門,沒一會兒,便出來了一個女孩為我開門,那女孩看起來不大,個頭及我胸口“叔叔,你找誰?”
我抿著嘴,看著這個孩子張口問道“你媽媽,在嗎?”
女孩回過頭喊著“媽媽,有個叔叔找你”
滿屋擺放著紙元寶還有其他東西,門口擺放著那個工頭和一家人的照片,笑的很開心。
我摘下帽子,看著從裡屋出來的女人,疲憊落魄的模樣,看了讓人不忍。
女人一瞬間便認出了我,看著我眼眶逐漸變得猩紅,眼淚落了下來,突然跑過來撕扯著我的衣領“你還有什麼臉面過來?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是你害死他的,我們家跟你有什麼仇恨,你們之間的問題為什麼要牽扯到我們身上,你們憑什麼利用我們”
從女人的身後走出一個小男孩,踉踉蹌蹌的,也就一兩歲,還沒有馮嶽凱的孩子大,女人像瘋了一般的撕扯著我,一個巴掌扇在了我的左臉。
火熱的感覺瞬間侵襲著我,我目光散漫的看著女人,任由他發脾氣,我不能攔著她,這些事就像是她說的,如果沒有我插手,可能就不會這麼糟糕。
女人拉著我的衣服站在男人的相片前說“你看看,他才多大,他多年輕,我們以後怎麼辦,小兒子才一歲半,我以後要怎麼告訴孩子這個殘忍的事實,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女孩抱著被嚇哭的男孩,站在一旁,女孩的眼裡是堅定的,那種堅強是我沒有的,倔強的樣子讓我歎服。
我少了女孩的那種勇氣,那種可以擔下一切的勇氣,我知道這個女人很難,就像是當年的母親一般,不管他人的輿論,一個人擔下這個家。
我知道那很難,可我無能為力,我不是醫生,我不是魔法師,我更沒有還魂藥水,我能幫這個家的只有錢。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提給女人“對不起,我能幫上你們的太少,我只能對您說聲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女人笑了,笑的很悲哀“你們有錢人就是這樣子,出了事只會用錢填補我們,讓哦們過好日子,可是家散了,就真的散了,人沒了,就真的沒了,你們沒有感情麼,你們的心不是肉做的嗎!”
女人癱坐在地上,女孩牽著弟弟的手拉著他走到母親面前,女孩說“媽,你還有我”
女人呆愣的看著女孩子,然後嚎啕大哭。
我突然覺得眼睛很疼,女孩刺目的眼神讓我痛苦,女孩說“你走吧,別出現礙眼了,我們不會勒索你什麼,不管你的卡里面有多少錢,但是我們很需要,希望你留下來,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出現我們面前了”
我抿著唇,看著女孩“好”
女人突然站起身再次撕扯我的衣服“你個王八蛋!”
突然有一個身影拉住我,帶著我跑下樓,可我還能聽見那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那個接受不了事實並不堅強的女人。
我似乎能夠想象到未來,那個女孩撐起這個家的模樣,堅定的目光,告訴我她的需要,告訴我她的期望。
門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晃的我睜不開眼睛,可我知道這個懷抱是誰,我知道這個溫度是誰帶給我的,所以我笑了。
“馮嶽凱,你還是放不下我,不是麼?”
“你是傻麼,如果不是我一路跟著你,你這個時候還在樓上被那個女人打,她已經神志不清醒了,你沒看見麼”
“馮嶽凱,你還是放不下我”
馮嶽凱砸吧了一下嘴,牽著我上了車,絕塵而去。
車停在馮嶽凱的房子,屋子裡沒有小豆丁,我坐在沙發上問“豆丁呢”
“孩子我送到我姐那兒了,她帶著回祖屋了,我這段時間照看不過來,沒有時間”
“那你可以交給我啊,我幫你看著啊”
“你?你別說笑了好嗎,你連你自己都看不好,還管孩子”
馮嶽凱倒了一杯熱水給我,然後拿著冰毛巾幫我敷臉,左臉高高的腫起,疼的我瓷牙咧嘴。
“上次見你我就想說你,怎麼穿的這麼少,牛仔褲能不能穿一條完整的,襯衫能不能穿的不這麼單薄,頭髮能不能不這麼另類”
我笑著說“那你為什麼當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