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讓我和我弟都從政,好好的娶房媳婦為家裡傳宗接代,但我高中畢業後就出櫃了,大學專業還選了跟政治半點邊都不搭的計算機,我爸知道後很惱火,但當時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他也沒奈何,於是他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勳身上,都是我太自私,把所有的負擔都丟給他,讓他犧牲很多,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弟弟。”
李城把頭埋在雙手上,說到這裡突然哽咽了,陶小東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低聲安慰,“你別太自責了,他現在不是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麼?”
“那不一樣,是我害了他,都是我……”李城的聲音顫抖,陶小東把他攬在懷裡,李城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哭的像個孩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陶小東摸著他的頭髮,就像以前李城無數次對他做的那樣,帶著心疼與安撫,“他會理解的,一定會的。”
愛情裡沒有人一直是強者,當那個永遠替你遮風擋雨的人在你面前變脆弱,把最柔軟的疼痛剖給你看,那代表著什麼呢?戀愛這個永久的話題需要拿更成熟的眼光來看待,如果他記得今晚的這次柔軟的交談,那麼在未來的那天他會明白,也許他和他的supper man會少走些彎路,但戀愛不久是這樣麼,眼睛瞧著目的地,直線跨過去,有什麼意義,愛情的美好就在於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曲折難行的道路里我們才能發現那些被遺忘的閃光被錯過的美好,才會更有理由在到達目的地後和你攜手相伴,直到終老。
第42章 怎麼辦
別人分手傷心失戀的時候都能有朋友小心翼翼的陪伴,家人無微不至的關懷,而自己在睡了三天之後就就被母親從床上提溜出來,扔進樓下的快餐店打工,別告訴我世界是公平的,那些只不過是成功者否認自己運氣好時編出來的瞎話。
這是程路內心的獨白。
櫃檯上的風扇擺著頭做無用功,它把左邊的熱空氣吹到右邊,再從右邊吹到左邊,怎麼擺都改變不了室內39度的事實。
伺候完了最後一桌客人,程路把抹布甩在水池裡,這件藍白相間的海魂衫已經佈滿了油汙,索性變成了他的工作服。
肥頭大耳的廚師兼店長阿和端了盆切好的西瓜招呼程路過來吃,向來堅決反對浪費的廚師大人警告程路讓他啃乾淨點,一點紅都不許留。
胖乎乎的阿和是排除在自己生活圈子以外不構成任何利益傷害的人,所以相處起來不算難。那樣的一身肥肉底下包裹著的心也比別人厚實一些,對程路乖張的態度很是能包容。
或許做個像阿和一樣的人也不錯。
盆裡還剩最後一塊,程路和阿和手裡的西瓜都剛吃到一半,兩人的眼睛瞄到一處,然後都開始瘋狂地啃起來。
程路比阿和出手快了0。01秒,滿心歡喜的把最後一塊西瓜送到嘴裡。
阿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滿不在乎的指著一堆西瓜皮說:“這個你處理。”
程路趴在桌子上,頭枕著胳膊,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隻蒼蠅趴在他臉上,也懶得趕它走,離遠了看像是顆痣。
“你失戀啦?”阿和搖著蒲扇站在程路後面的椅子上坐下。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他一說話,臉上的蒼蠅就飛走了。
“你們失戀的人,都愛這麼著跟個詩人似的看著窗戶外面的人發呆。”
“你還挺有經驗。”
“畢竟比你多吃一輪飯。”
“那你開導開導我啊。”
“開導談不上,給你些建議倒是可以聽聽,”阿和把扇子換了個手繼續搖,汗衫解開露出圓圓的肚皮,笑眯眯的看上去像一尊彌勒佛,“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整天無病呻吟,動不動就覺得是世界末日了,你怕什麼,天塌下來又砸不到你頭上,你別看我啊,我可沒虧你的身高。”阿和呼拉著肚皮,“多吃幾口飯,多喝幾口水,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淺顯的道理,樸素的話語,程路怎麼不會懂,可是他糾結的是前一天明明還那麼要好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呢,程路不甘心,他不願意死的那麼不明不白,他想要個說法,可是當拿起話筒時又被該死的自尊心絆住,怎麼也按不下那簡單的8位數。
真是個糟糕的夏天。
餐館快要打烊的時候,程媽媽從樓上跑下來說讓程路趕緊上去,有個同學找他。
阿和大方的一揮手說今天提早下班。
程路蹬蹬蹬的往樓上跑,會是誰呢?
接起電話就聽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