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往後靠在他胸膛上,閉上眼睛說:“我嫁給你好嗎?”
明顯感覺身後的人身體瞬間僵硬,他笑著回過頭來抱住他,“想什麼呢,玩笑都開不起了。”
看到張世傑明顯鬆懈下來的肩膀,白冰心裡隱隱泛著苦澀。
這樣無意的試探是第一次,兩方都是精刮的人,盤算的緊,都不肯先去提那個敏感的問題,白冰這次是破釜沉舟,他在來之前就佈置好了,他在老家置辦了幾處房產,一套自己留著住,剩下的幾套收房租,來維持今後的生活,他買房的錢全是平時攢下的,張世傑給的生活費,節日時收的禮物,平常纏著張世傑給買的珠寶鑽石,折了現除了這幾套房產還剩下一筆錢,足夠他養大一個孩子無憂無慮的過完下半生,來時說駝駝參加園慶,其實是給老家打電話,讓父母把人接走……
那天白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底的細紋隱約可見,他頓時就覺得不能再等了,像他這個種型別的,25歲之前是少年,一過25歲瞬間就變成大叔了,人老下來是一瞬間的事,他不得不為自己打算,然而,他還存著這一絲的念想,在那之前挑破了,如果張世傑念在這幾年的情分上或許用不著他這樣大費周章,如若不然,就像現在……
“我們分了吧。”
圈在他背上的手背緊了緊,頭頂上的人悶悶的說了句:“好。”
白冰緊貼著他的胸膛,不虧是這麼多年培養起來的默契……
忽然,桌子上的紅酒杯掉了下去,落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接著牆面跟著抖起來,那些掛在上面的《生命的讚歌》《大米弗朗山》紛紛沿著牆滑了下來……
張世傑和白冰相互看了一眼,瞬間都明白了前兩天那場地震還留了個尾巴,現在往外逃是不明智的,他倆牽著手在顫抖中靠向一面光滑的牆……
又一次規則的,擺動更大的搖晃,牆體深處傳來“咔吧咔吧”的聲響,樓道外傳來的亂叫著的人聲,一下子被掩蓋了去。那詭異的聲音由近及遠、由區域性到整體,匯聚成“嗡嗡”的一片齊鳴……
張世傑靠在牆上,一手攬著白冰,“等回去了看你是不是要對我好點。”
白冰攥著張世傑的手,手心裡滲出汗來,“這房子真能撐得住嗎?”
“應該沒問題,等一會稍微好點咱們就去外面。”
白冰回答說好,他又攥緊了一些張世傑的手……
這時,一陣響聲震天的轟鳴,由遠及近,把那些木質材料的爆裂聲全都壓了下去,張世傑和白冰朝窗外看去,只見一層二十幾米高的透明水牆,呼嘯著朝這個方向衝過來……
“不好!是海嘯!”
張世傑抓起白冰就往門口跑,然而門上的橫樑已被壓折,將門卡在牆壁裡,打不開,張世傑抬腳去踹,“嘩啦”一片牆體倒下來,把出口封的嚴嚴實實,然而那道轟鳴的水怪以逼近視窗,張世傑轉身把已經嚇呆了全身發抖的白冰抱在懷裡,將他護在了自己和牆壁的夾層裡……
外面的海嘯叫囂著衝破了防護玻璃,那些碎裂的玻璃片和著氣勢洶洶的海水,齊齊衝向了張世傑的背……
陶小東抱膝坐在沙發裡,酒店裡停電了,阿寶在地上圍著沙發不安的打轉,喵喵叫的陶小東心煩,忽然門被開啟了,李城從外邊進來,陶小東撲過去抓住他的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外面怎麼了?剛才有地震。”
“快點,我們去外面,這裡不大安全……”李城護著陶小東的小腦袋。
陶小東把阿寶放進揹包裡,跟著李城跑了出去。
“小白和張世傑呢?“
“他們在海邊的酒店,我回來的時候有輕微的晃動,估計一會會有大點的地震,我們把車開到稍微空點的地方去。”
他們剛出來酒店,一批隆起的土地由遠及近,波浪般的傳過來,將他們的車裡顛了老高,幸而落下來的時候人沒事,貓沒事,車也沒事,李城踩了油門,衝了出,地震產生的轟隆聲振著門的心,路邊逃竄的野狗和驚恐的人群讓陶小東害怕,他轉頭去看李城,他剛毅的側臉,認真盯著前方,緊抿著嘴唇,讓陶小東踏實。
“陶小東。”
“嗯?”
“我愛你。”
陶小東頓時覺得有些滑稽和懊悔,滑稽的是之前我們千辛萬苦的演戲,為的就是利用對方的那點感情為未來打算著,然而一場大災難把所有好的、壞的、醜的、美的全部沖走了,留在身邊的唯有這些感情,真真透亮,比之前任何考驗都能證明,但萬一一個死了,殘了,那些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