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這個動作。這話他也不可能講,那不是烏鴉嘴嗎?
“哎,季哥咱們廠有炒股的人嗎?”丁志聰問。
季維時一愣,“啥?炒骨?是一種菜?”
“噯不是,”丁志聰笑了,“是炒股票,就是在證券市場以差額買入賣出股票賺錢。聽說咱們這邊的證券市場已經做起來了啊,我還以為廠裡會有人炒股呢。”在外面的大城市,股票市場已經開始興起了,沒想到這個小城市連季維時這麼靈活的人都還沒聽說?
“哦,你說炒股!”季維時剛才是沒反應過來,“炒股”這個詞近幾年也比較火,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兒,咱們這邊倒也有聽說,電視上也講了。”
男人之間的話題永遠圍繞著經濟和政治,在廠裡,也就是季維時說話還有那麼點文人味道,丁志聰想跟他多聊聊,便說:“季哥你肯定知道,今年一月份j□j同志南巡的時候,也發表了對股市發展的重要講話,鼓勵大家正確的看待這些從資本主義國家傳來的經濟方式。像深圳、上海那幾個城市,現在股市發展都十分快速。”
季維時其實不大關注,他這人比較文藝,但也不想顯得自己不懂,像矮人一等似的,便沉穩地點點頭,“小丁你在外面時間長,見的世面多,這個股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曉得的。但是咱們這片區連個體戶都沒幾個,這種新東西確實倒真沒有接觸。”
丁志聰收不住話,開始滔滔不絕講述起他對G市股票市場的觀察、看中了那些股、有什麼樣的前景……季維時也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問幾句。
眼看兩撥人聊了好久,都快十一點了,董芝蘭才“哎呀”了一聲,平時孩子這個時候也該睡了。
田賽芬站起來去房間裡看三個小男孩,果見已經一個挨著一個在床上睡著了。
丁志聰和董芝蘭像才想起過來的目的一樣,把一直放在旁邊的幾個袋子提了過來,放在季家的茶几上。
丁志聰道:“季哥、田姐,我們凱凱經常到你們家吃飯,一直麻煩你們,我們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是在忙,所以也沒過來,今天終於有點空閒,趕緊來說聲謝謝,謝謝你們照顧我們家凱凱。這是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你們不要嫌棄。”
“嘿!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田賽芬先開口,推了回去,“再說小凱個小孩子家家的,能吃多少?不算什麼,快別這麼說了。”
季維時也附和著,“快拿回去,拿回去。”
丁家兩口子很堅持,“不,這是應該的,那孩子這個月還長胖了不少,天天跟我們說你們家的飯菜好吃,說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哎喲真不算什麼!”田賽芬笑道:“我們家季恪還經常上你們家玩玩具,也不知道把小凱東西弄壞沒?”
“不不不,你們一定要收下,”丁志聰很堅決,“其實也是因為開店之後,我們肯定也很忙,本來應該上G市住的,但是這邊好不容易才安頓下來,市區又沒有房子,所以還是得每天跑,實在照顧不了凱凱。凱凱喜歡你們家季恪和季惺,又總上你們家吃飯,所以還得請你們費點心……唉,說這話真的很不好意思……”
季家兩口子還要推辭,董芝蘭已經上屋裡抱了丁凱,丁志聰和她開了門就要走,攔也攔不住。兩口子只好收下。
季維時把人送下樓,這才上來,見田賽芬已經開啟了禮物袋子。
“哎呦,阿詩瑪!這是……這是茅臺?”
袋子裡的禮物……真心很貴重!幾條煙,一瓶酒,還有一些補品之類。
兩口子瞠目結舌。
實際上,這是丁志聰在辦證的過程中要送的禮,還留了一些,就拿來了季家。
“咱可得多照顧照顧小凱。”田賽芬說。
季維時點點頭,“這個是肯定了。……那小兩口太客氣了。”過了一會兒,他有點感慨,“你看人家小董穿的,不愧是要做服裝生意的。”
田賽芬翻個白眼,“你倒懂!”
季維時坐在沙發上,“你說,要不然我也去找點事情做?”
“你拉倒吧!”田賽芬收拾著東西,“你都當上科長了你還想出去?出去幹什麼?你不知道,我媽家的鄰居李伯的二兒子就是非要去當個體戶,要他爹媽給他贊助,說什麼一年還清,兩年當上萬元戶,結果呢?欠一屁股債,把李伯養老的錢都給虧光了!李伯媽天天哭,我媽還去勸過她。人家小丁家是在外面呆過,知道怎麼做生意,你呢?你有啥路子?買廠裡的材料啊?噗!”說到後面,她也笑了起來。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