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老師喊你!”
季惺驚醒,茫然地站起來往講臺上看去。
老師等了一會兒,發現他根本不在狀態,恨鐵不成鋼地揮手讓他坐下;意有所指地說道:“有些同學不要因為自己成績好就不把高考當一回事;這是你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試;以前的幾十幾百次都抵不過這一次,成敗在此一舉,絕對不能輕視,聽到沒有?”
下面稀稀落落傳來幾聲拖長的“聽——到——了。”
季惺手指頭捏著書本,恍若未聞。
下課鈴響,老師在講臺上收拾書本,特意喊了一聲:“季惺,到我辦公室一趟!”
季惺沒精打采地站起來,拖著步子要走過去。
吳川從後面拉住他的手臂,“季惺,你到底怎麼了?從那天下午開始你就有點不對勁,莫非……你家有事?”
季惺勉強扯出一個笑,搖搖頭,“沒有。”
“要是有事你要跟我們說,也許我們能幫上忙。”吳川的眼神很真摯。
季惺透過他的肩膀看到鄭凡也是一臉關心地望著自己,心中一暖,拍拍吳川,“謝謝,真的沒事。”
吳川不放心地看他走掉。
“季惺,坐。”辦公室內,老師指著她辦公桌旁的凳子。
季惺拘謹地坐下。
這個老師是他們高中班班主任,數學老師,四十來歲,為人很嚴厲,但是對自己的愛徒總是和藹可親。季惺是數學課代表,又是他們班前幾名,老師不可能不重視他。
“你最近狀態很不好,上課總是走神,這幾天做的題也總是錯……你到底想不想高考了?”老師語重心長地說著,“季惺,你的成績一向不錯,老師也希望你們能夠考出自己最佳的水平,可你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樣神不守舍的?你跟老師說說看,到底有什麼困擾的事情?”
季惺心下慚愧,低下頭,“……老師,我沒有什麼困擾。”
“哎你!”老師苦口婆心又勸道:“你是高三學生,要記住目前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高考,別的都可以放在一邊!聽到沒有?你再這樣渾渾噩噩,只怕將來要後悔。”
季惺咬咬唇,“嗯。我知道了。”
他也想靜下心來把那件事拋到腦後,就當不知道沒看見。可是很難很難。每天回家面對著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的父母,季惺心裡說不出的痛苦。母親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儘管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她是一心一意地對待父親的。父親怎麼能夠做出那等行徑!
季恪這小子,曉得哥哥不開心,每天做小伏低地做些令哥哥高興的事,給他揉肩膀、端洗腳水。這樣天真憨直的弟弟若是聽說那回事,只怕不要與父親大吵大鬧?
再說父親,季惺根本不信老爸能夠洗心革面從此後再也不與那個臥室中的女人聯絡,他卻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監視老爸。一個有貳心的人,甚至把情人都弄到家裡來的人,會迅速與過往一刀兩斷,怎麼可能?
一想到那本該是溫馨的家,卻成為父親幽會的場所,季惺呆在那裡就是噁心、難受!
他本就心思敏感,現在更是受父親秘密的折磨,整日裡吃不下睡不香,本來就瘦,整個人都脫形了。
這下連粗線條的田賽芬都心疼起兒子來,那樣子看著真是因為高考而費了不少神。她特意到城鄉結合部去買農家土雞,又弄了人參等藥材來讓季維時燉湯給季惺補身體,隔三差五好魚好肉做給季惺吃。可惜季惺食不下咽,精神狀態越來越差。
他面板日益更白,眼睛更大,單薄的身子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下。
丁凱每天看著季惺的摸樣,心痛得要死。
可是,沒等他想到什麼方法來讓季惺恢復情緒,他家裡也出事了。
鈴——!
季家正在吃飯,季恪放下碗筷跑過去接起來,“喂。”
“哦丁叔叔!丁凱在的,我叫他來。”
丁凱一聽是自己父親,忙走過去,“爸!”
電話那頭的丁志聰講了一大通,丁凱揚起眉瞪大眸子,很吃驚道:“什麼?媽媽住院了?在哪裡?……醫學院附院醫院?爸,我要去!……不!我就要去!……你說什麼?我不聽!我要去看媽媽!……”
田賽芬和季維時對視一眼,季維時想了想,走過去拍了拍丁凱的背,“小凱,叔叔跟你爸爸說。”
丁凱一臉難過。
季維時接過電話,“喂,小丁,我是老季。怎麼回事?弟妹生了什麼病?……哦……這樣啊,那好、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