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維時沒想到從一開始就沒法把話題進行下去。好哄的小孩子早就不存在了,眼前已是個什麼都明瞭的青年。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知道說也沒用,”季惺把最後一件衣服塞進箱子,“咻”的拉上拉鍊。“我今天就回學校去。”
季維時忙說:“這才幾天?你回去幹什麼?學校裡放假了又沒人。”
季惺站直身子冷笑了一下,“爸,你不覺得,我不在對你反而是件好事嗎?”他穿上羽絨外衣,“希望您能夠收斂一點,不要太過分。你知道媽和弟弟的個性!”
談不攏,倒被兒子一頓搶白,季維時臉色不愉的坐在那裡,看季惺出了房門。
季恪在門口,探頭看了一眼父親,又拉住哥哥的箱子拉桿,“哥,你真要回學校啊?到底怎麼了!”
田賽芬本來在嗑瓜子的,一把瓜子撒在桌面上,“大過年的,季惺你鬧什麼?初六還要去大舅家拜年,你不去親戚們怎麼想?”
“我沒說不去啊,”季惺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母親,一直沒有把事情告訴她。但是這件事如果由他說出口,母親也會受不了,他只能愧疚了。“初六我也去大舅家,和你們會合。”
田賽芬也不知該怎麼勸他了。
季維時走到客廳,“由他去!”那樣子就是一個對執拗的兒子毫無辦法的父親。
季惺不再說話,開門。季恪一直跟到了樓下。
“哥,你和爸到底是怎麼了?”季恪再遲鈍也看出了問題,“前幾年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更是變本加厲。有什麼話你不能說開了嗎?”
季惺苦笑,“……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當然,最好沒有這一天。”除非老爸自爆豔事,或者是終於被這娘倆發現。
季恪真是不懂。
不懂好啊,有些事情知道多了是一種痛苦,什麼都不知道最幸福。
季惺回到出租屋,並沒告訴丁凱,但第二天下午,丁凱就自己跑過來了。一問,果然是他打電話去季家,季恪告訴他的。
季惺神情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