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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於陳主任之前的保證,事實上我已經考上了。其中我最弱的英文正好低空掠過,不枉我這半年的惡補。

但以我的英文底子要看趙挺扔來的那些原文資料,簡直是逼烏龜飛上天。

嗚嗚嗚,人家只是想找機會和你多多相處,拜託你別這麼頂真好不好?我現在已經快被這些英文字母謀殺了。

毫無生機的倒在滿桌紙張上,我的思緒忍不住飄到了趙挺身上。想起現在這個認真的趙挺,突然心頭泛起絲絲甜意。

從沒想到,他認真的樣子,會讓我如此著迷。想著想著,就痴痴的笑了出來。

可我還是沒弄清趙挺改變的原因。雖然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可他一日沒明確說,那猜測也僅僅是猜測而已。

究竟這一年中他見過遇過了什麼事情,會讓他產生如此巨大的改變?

直到這天收了一名急診入院的少年,我的疑問才得到一個解開的契機。

見了那少年幾乎割斷自己右前臂所有血管、神經、肌腱的傷口,我不由感嘆現在的少年人還真是好本事。據說他當著家裡人的面一拳頭砸碎塊大玻璃,立刻血飛得到處都是,馬上被送來了醫院。我和趙挺在清創室給他做了急診清創縫合。

還好,只割斷了橈動脈,尺動脈沒事,不然這右手真要報廢了。因為打的是臂叢麻醉,在止血、縫合肌腱與神經的過程中,小傢伙一直保持著清醒。雖然不時痛得渾身抽、眼淚都要掉下來的樣子,可等趙挺問他幹嘛要自殘時,他居然別過頭理都不理我們。

靠,死小孩!我在心裡狠罵,大大的不爽。

這小孩家裡挺有錢的,一出事包了整間特級病房,家裡人其他事不幹就守著他一人在那愁雲慘淡。

每次我去給他換藥,他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不過聽護士說這還算好的了,她們去換鹽水、到時間送藥,這小孩都直接把藥往地上扔。一副老子我就是不想活了的態度。

我懶得管,他這種小傷再怎麼鬧騰也死不了,過個兩天送出院,到時就耳目清靜了。有這種兒子真是爹媽的不幸,不過怎麼會把自家孩子教養成這樣,只怕說到底還是父母的責任。所以我對他父母的同情也就那麼一丁點罷了。

就在這小孩入院三天的那天傍晚,下午補休過的我起來值夜班。先是夜查房,當我擰開那少年的病房時,因為傳出的聲音愣在了原地。

趙挺冷清疲憊的聲音緩緩流瀉而出,“……還有戶人家,有個和你一樣十五歲的小孩得了闌尾炎,因為沒錢看病,痛了四天四夜差點沒命了才送來醫院。結果為了看這病,花掉了他們全家一年的收入,還借了筆不知哪年哪月才能還清的債。”

我輕輕將門合上,靠在走廊牆壁上心情久久難以平靜。莫說病房內正聽趙挺“聊天”的少年了,就連我,都已震撼的難以自控。

原來,這就是趙挺改變的原因啊。我畢竟沒有切身體會過,實在很難想像趙挺這一年間,親眼目睹了這許多時的痛苦心情。

我能理解他的改變,但無法切身感受他的心情,強烈的無力感充斥我心頭。

讓我心中委屈的是,他情願把這些話對個素不相識的臭小子說,也不願對我稍加透露。

“你……”

回頭,只見他已出得門來,見了我微微吃了一驚,繼而恢復了鎮靜:“對了,你今天夜班,我都忘了。”

他泰然自若的越過我身邊,就進了辦公室。我愣了下立刻跟了過去。

“我剛才聽見了點,你在病房講的事情。”我坐在他面前,擺出不容躲避的架勢。

“哦,那個啊。”他淺笑著:“嚇唬一下那個臭小子,讓他以後別這樣不知天高地厚了。”

“如果說我也想聽呢?”

“呃?”他驚愕的望入我眼。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這半年的見了些什麼事,可惜——”我輕輕嗤笑:“你理都不理我。”

他靜靜看了我一刻,然後又是那溫柔的笑,將所有痛苦隱藏起來的溫柔笑容。

“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就是遇到些事心裡特別……不舒服。你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心中一酸,他變相的拒絕,無疑又在我們兩人間拉開距離,為什麼?

“為什麼?”等聽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聲音,才明白話已出口。

他自然不明白我要問的是什麼:“啊?”

我直直鎖住他的視線,“其實,我不是要逼你把所有事都說出來,只是——我只是不希望你逃避我。我不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