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啊,人長得這麼英俊,腳卻不能動。」
停在計程車後面那輛車的駕駛人聞言,雙眉不由得又攏聚起來。
程業朝復健中心的大門看了一眼,隨即將車子開進停車場停好。
今天是星期一,原本程業是要去藍科做簡報爭取維修合約的,但剛才在路上卻不經意看到阿興坐在計程車上。程業見時間還早,因為擔心阿興,所以便一路跟了過來,沒想到阿興竟來到復健中心。
難道說阿興的腿還有希望嗎?
程業下車進了大門,問明瞭櫃檯小姐,然後循著她所指示的方向,來到阿興所在的復健室。
還沒進門,程業就看見阿興從輪椅上站起來,扶著特殊的不繡鋼條,奮力地走到另一端,同時還有位復健師在旁協助。
阿興微顫的雙腿,汗如雨下的吃力表情,以及因為用力而咬緊的牙關,一一落入他眼底。
一步、兩步、三步,每走一步都像是耗盡了阿興全身的力氣,但阿興仍堅持地走下去,喘著氣、咬牙扶著鋼條來回練習。
程業在門外站了五分鐘,心情從一開始的驚訝和振奮,迅速地轉為愧疚和萬分的心疼,看著阿興痛苦的表情,程業幾乎想走進去叫阿興不要再練了,停下來休息一下。
但程業只是將插在褲袋的手緊握成拳,表情嚴肅地看著阿興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無力而狼狽地坐倒在地上,然後再靠著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阿興不屈不撓的精神贏得了程業的尊敬,他不會在此時走進去幹涉阿興,更何況,程業相信自尊心甚強的阿興絕不會希望有人見到他此刻的模樣。
再說阿興現在正專心練習著走路,他也不好打擾他,所以程業只是安靜地離開了復健中心。
回到前頭櫃臺,程業花了點時間向中心人員問清楚,阿興每次來複健的時間和過程,以及今天覆健結束的時間,然後先行去藍科企業爭取合約。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的過去了,在藍科談完了公事,他推掉以前在藍科上班時的頂頭上司所邀請的飯局,東西收一收就趕往復健中心。
復健室中,已經萬分疲累的阿興正在做最後一回的練習,當阿興又因力氣用盡、不穩地將要摔倒時,一雙大手接住了阿興,從身後將他攔腰抱起。
「誰?」
阿興不會蠢到以為這雙手是復健師林先生的手,但當他瞧清抱他的人的臉孔時,仍是嚇了一大跳。
「啊?你」阿興圓睜著眼,詫異地望著程業。
「你該在十分鐘前就停止了,過度練習並不會有多大的效果。」程業將阿興放到一旁的長椅上。
「對,劉先生,適度的練習才不會造成肌肉的負荷。」
站在一邊的復健師鬆了口氣點頭同意,他一向很難勸動這位固執的劉先生,幸好這次劉先生的朋友來了。
林先生蹲下來幫這位勤勞的病人按摩雙腿,卻聽見他冷著臉問對方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覺得劉先生對朋友的態度很奇怪,但那是人家的私事,他還是少管得好,專心按摩才是真的。
「我正好經過。」程業輕描淡寫的帶過,捲起衣袖,拿了條毛巾讓阿興擦汗。
阿興接過的同時,腿上傳來一陣劇痛,他悶哼一聲,忍不住用力抓緊程業的手臂,額際冒出點點冷汗。
「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復健師林先生微笑地開口安撫,手勁並未減輕。
程業第一次發現阿興的手勁也不小,阿興因為疼痛而用力,指甲都深陷到程業的手臂之中。程業忍住痛,用另一手抓起毛巾幫阿興擦汗,嘴裡不忘說話將阿興的注意力吸引到別的地方。
「我有個朋友在花蓮經營了一座溫泉山莊,邀我這星期過去住幾天。我想問你要不要去東部走走?」
「不要。」阿興二話不說地回絕掉,臉上因痛楚而顯得慘白。
這答案在程業意料之中,他氣定神閒地說服阿興說∶
「你整天關在家裡工作,偶爾也該四處看看,輕鬆一下。」
林復健師聞言,手上未停的附和道∶「泡溫泉不錯啊,對你的腿傷有好處的。」
多事!阿興皺眉,隨便找個理由搪塞說∶「我這幾天要工作,趕著交稿。」
「我們可以等你完稿後再去。」
「我不想去。」阿興微慍地瞪程業。
「劉先生,其實你去泡泡溫泉可以鬆弛肌肉筋骨,對復健有很大的幫助,不少溫泉還滿有療效的,你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