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頭慢慢變得坦然起來。
胡磊退回床邊,眼前一會兒是豆包一會兒是葉梓,這兩個多年未曾相認的親人現今帶給他的情緒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很小的時候確實期待過葉梓的出現,而且隱隱記得再小的時候是接觸過母親的,只不過是他忘了。感覺裡的那個母親,不是一點模糊的印象,而是完全空白的,毫無記憶的,他只記得那種感覺,而如今,連那種感覺都忘記了。
外面再說什麼胡磊都沒再關心,在床邊靜坐了一會兒之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跑到桌前從書包裡摸出個小本回來。胡磊拿起床頭的電話,照著豆包給他的號碼撥了過去。豆包給的是南方的手機,因為剛搬進新房不久,屋子裡電話還沒裝上的時候就給了胡磊南方的電話,這會兒到剛好幫著胡磊找著他。
等著對面電話接起來的時候胡磊實際上一直拿手按著自己的胸腔,那邊兒傳來“喂——”一聲的時候那地方似乎跳停了一拍。
接電話的是南方,聽聲音很是慵懶,大概正在午睡。隔了幾分鐘電話才換到豆包手裡,此時南方正摟著自家小孩兒在老爺子家的小臥室裡頭睡午覺,外頭爬山虎爬了一牆,不用拉窗簾陽光射進來的時候都帶了涼涼的溼意,老吊扇帶著輕微的聲響,一切都很是慵懶而愜意。
豆包拿起電話的時候那邊兒先是沉默,然後能聽見胡磊刻意放緩的呼吸,豆包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