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的首飾盒就有一副,幾十年下來,褐色的珠子已經被撫的滑溜溜,老夫人天天拿出來看一遍。孟氏夫妻二人感情極好,整天樂呵呵的,有時還會說情話,據說從沒紅過臉。簡直不可置信,齊宇翔同他們相處久了,內心分外羨慕。
或許這個傳言是真的。
他從網上找了很多資料,跟孟教授聊天時也一直把話題往上面引,一點一滴的記下,漸漸累積了很多一手資料。
這是是揹著謝南城進行的,謝南城白天上班,他就查資料,等謝南城下班後就把東西收起來,提也不提。
齊宇翔想的很好,謝南城八月生日,正是花開結子的時候,不如到時候去一趟川西,摘些果實送他做生日禮物。
這樣想著,齊宇翔變的忙忙碌碌,報了個攀巖俱樂部,謝南城出門後就去練習攀巖,做體能訓練。齊宇翔的突然活躍讓謝南城欣喜不已,除了叮囑他不要這麼拼,倒是樂見其成。
齊宇翔以前就喜歡登山,可登山畢竟跟攀巖不同,後者對體力平衡的要求更大。齊宇翔已經在半山腰的腳點上歇了十多分鐘了,越歇腿越打顫,汗珠迷了眼睛,手也在晃。
……還是不行。
這是人工場,岩石根本不高,魔鬼訓練了十幾天後,還是隻能爬一半,簡直讓人灰心。
離八月就剩一個月多點了,他還要提前出發,時間不等人,必須得爬上去!
齊宇翔抬腳,無論如何也踩不上去,腳像棉花一樣軟綿綿。腳懸空後,手的壓力驟然變大,關節像脫節似的一陣劇痛。教練在下面喊他下來,齊宇翔恍若不聞,又換了只腳試。
踩上了!齊宇翔高興,暗暗給自己打氣。然而就在往上挪的檔口,那隻腳卻突然打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驟然懸空,又失敗了。
齊宇翔恨恨把裝備摘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腿腳一直打顫,小腿以可見的速度抖著,痠疼至極。齊宇翔卻是習慣了,看也不看,只盯著巖山發呆。
時維七月,酷熱異常。齊宇翔身上的青紫一片摞一片,謝南城心疼,齊宇翔就取笑他瞎緊張,男人碰碰擦擦的算什麼。
說是這麼說,後來齊宇翔也小心很多,別出師未捷先帶了一身傷,那還不如不訓練。
攀上頂的時候是七月中旬,齊宇翔在巖頂站了許久,好像離天穹又近了一層,渾身都是天高雲闊的快意。
他面向西,默默道:嘿,我要來了。
裝備早已買好,萬事俱備,只差挑日子出發了。
二十號那天,齊宇翔告訴謝南城自己要出門遠足。和俱樂部驢友一起,大概十天。謝南城不疑有他,問了地點,叮囑他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天要電話報備。
齊宇翔通通答應了。
翌日出門,齊宇翔在謝南城依依不捨中出發。
旅行隊從川南進山,下車後就開始了風餐露宿的日子。進入茂源山後,齊宇翔找藉口和他們分道,獨自一人向西走。
他很多年前來過這裡一次,那時候還害怕山中有狼,睡在山腳都戰戰兢兢。現在居然進山了,樹木參天,樹下空隙卻很大,落葉踩著軟綿綿的,小植被卻不多。
齊宇翔獨自一人在林間走了兩小時,其間屢次差點被藤蔓絆跌。森林如此靜謐而無盡頭,樹下還有什麼動物留下的足跡。齊宇翔揉揉鼻子,承認自己有點害怕了。
他為什麼非要送夫妻果給謝南城?謝南城不需要他這麼冒險。可是他過不去自己心中的檻,有時會覺得背叛,在一次次心軟的時候。他需要什麼讓自己堅定,而如此傳奇的夫妻果是必須的。
山勢漸漸陡起來,齊宇翔看了看時間,決定今晚停在這休整一下,明天進山。
除了不鏽鋼壺外他只帶了兩瓶礦泉水,必須要省點用。雖已查過這座山有岷江支源,可萬一資料有誤,他就得靠這三瓶水活命。
脫了鞋鑽進睡袋,因為沒法洗漱,睡袋和自己身上的味道讓齊宇翔膈應了半夜。再加上不知道什麼一直在咯吱咯吱響,類似電影上殭屍啃骨頭的聲音,齊宇翔越想越緊張,直到天亮才進入睡眠。
醒來時快上午九點,樹林一片陰暗。齊宇翔查了天氣,發現近三天都是陰天。陰天倒是有利於爬山,調好GPS,默默計算了自己的大致位置,離山谷還遠著。
又走了四個小時,下午一點多,齊宇翔在一顆大樹腳下停下來。從包裡掏出壓縮餅乾,和著水隨便塞了一些,開始脫自己能擰出水的溼衣。天陰氣悶,汗流的更厲害,如果有小溪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