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事。”林景伸出纖纖玉指,“這面膜效果不錯,我在國外買的,你用不用?”
吳鈞成拿起桌上的面膜瓶,瞅了兩眼:“這個牌子的東西好像不便宜?你這塗得也太多了吧,連胳膊上都用。”
林景鄙夷:“沒見過世面,幾千塊一瓶的東西而已,老子有錢擠著玩,你管得著?再說,我這胳膊很精貴的,用這玩意是給面子。”
“……”
林景得意洋洋的繼續:“老子找了家原生態的奶牛場訂了幾噸純奶,又在法國玫瑰莊園空運了幾瓶頂級的玫瑰精油,以後每天泡泡牛奶浴,做做精油推拿,想想就不錯。唉,你這種人肯定難以理解。”
林景一邊搖頭一邊感嘆,模樣十足欠扁。吳鈞成奚落:“你至於麼,個大老爺們,有個男人樣行不行,一天到晚搞得娘們兮兮的成什麼樣子!”
林景麵皮不能動,只能看到他在費力翻白眼,翻得眼裡全是眼白:“粗俗!鄉巴佬!沒見識!就你這種小市民心態,永遠不知道什麼叫高階大氣上檔次,從你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得出來。還有你這衣服,不到一萬塊吧?我抹布都比這貴。”
林景越說越樂,眼睛一亮一亮的放精光。吳鈞成直接被氣笑了:“你既然這麼有錢,趕緊去做做慈善吧,就現在這缺德樣兒,絕/逼損功德。”
“狗屁的功德!”林景眼睛一瞪,“還有那什麼慈善,說的好聽,夠給美美買輛車不?天下烏鴉一般黑,有人罵無商不奸,其實TMD慈善也一樣,都TMD孫子王八蛋,當biao子還立牌坊的龜孫!”
吳鈞成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林景會這麼大怒火,罵的面膜都糊了。心下哀嘆,今天出門真該看看黃曆。
林景罵的酣暢淋漓,罵完高傲地哼了一聲:“我也得去買一輛裝B的豪車,成成你買不?不買也沒關係,你現在要對我好點,趕明兒爺高興了,送你一輛。”
吳鈞成鄭重道:“林景,你真的吃錯藥了。”
林景爬起來洗面膜:“不是老子吃錯藥,是這世上小人太多!你以為于格非是怎麼把我錢轉走的,那個什麼慈善院長可幫了大忙!TMD裝好人,都當我是傻/逼。我還以為我撿了個怪高尚的東西,誰知道TMD是個白眼狼。”
然後又痛心疾首地指吳鈞成:“我當初就說不要給他捐錢!你個大傻/逼還每個月都打,人家開豪車,你用破四輪,蠢不蠢哪你!”
吳鈞成沒工夫給他鬥嘴,震驚道:“你說吳陽光?”
“哦,吳陽光,還跟你一個姓。就是那小子,和于格非一起虛構了幾個工程,轉走老子上億。TMD,從來只有老子騙別人,打了一輩子鷹,到頭來卻被鷹啄了眼!”
林景洗掉面膜後接著做保養,吳鈞成還沒從這麼爆炸性的訊息中回過神:“你確信是他?有證據嗎?”
“有。”
“那,你想怎麼做?”
林景塗面霜的手頓了頓,重新閉上眼睛:“不怎麼做。這件事主犯是于格非,真要告吳陽光,于格非怎麼也跳不過去。老子不想跟那姓於的計較了,權當包養小白臉的分手費吧。”
吳鈞成鬆了口氣,他私心並不希望吳陽光出事,儘管那些事可能是咎由自取。林景手段狠厲,真要出手,吳陽光必定屍骨無存。
幸好有于格非墊底,再狠的林景也會投鼠忌器。
“于格非我上次還見到他,他還在本市?”
“我不知道,老子跟他沒關係了。現在重要的不是他,而是老子這張臉,”林景輕輕拍打手臉,湊到吳鈞成眼皮底下,“你看看,是不是嫩了許多?”
“嗯,特別嫩,像剛出爐的水豆腐一樣嫩。”
吳鈞成說的誠懇至極,實則啥也沒看出來。白了點是真的,可讓他敷了一層面霜後又顯得油,實在跟平時沒什麼區別。
林景是個特別注重形象的傳統紳士,十幾歲去英國留學,在那長了七八年,回來後一身貴族範仍舊無懈可擊。可是不能深交,更不能涉及錢財,否則他那摳門樣會活生生把人氣死。
吳鈞成是個粗人,換句話就是不精細,在普遍精明的南方人裡也算個奇葩。被林景坑了多次後仍不介意,兩人就做了酒肉朋友。
當然,是吳鈞成請林景喝酒吃肉。
聽了吳鈞成的話後,林景滿足地閉上眼睛:“這話說的不錯。看在你這麼會說話的份上,我那一缸牛奶浴也借你泡泡。”
吳鈞成反問:“怎麼借,是打算給我重準備一缸還是用你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