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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名字。

「席燁!小心!杜爾它、」

耳朵裡聽著歐陽晉的聲音、還沒意會過來「杜爾」是什麼的時候,席燁已經被一個很沉重的力道給撲倒,除了感覺到很痛的這件事外,眼裡還閃過了一大群飛散的金黃色、然後倒地,席燁用他僅剩的運動神經保全了自己的臉和眼鏡。

好不容易才撐著身體想起來、席燁卻被一個毛茸茸的身體窩了個滿懷,還很不客氣的用它汁水淋漓的大紅舌頭舔著席燁的臉示好。

……這時才想到,杜爾是歐陽晉家高齡14,卻還是活潑有朝氣的老狗。

而且、總是、非常非常的喜歡用滿是口水的舌頭舔自己。

「呃、杜爾!」忙著把這隻熱情的聖伯納從自己的身上移開、卻不得其法的席燁,卻看到了自己帶來的柑子正順著斜坡往下滾。

「啊!橘子!」

歐陽晉也看到了,但是也沒辦法,只好一臉尷尬的先把杜爾拉開系在門上、把席燁扶起來,確定席燁沒什麼大礙後,便叫了傭人去撿柑子、自己則帶著席燁進屋處理那一身的狼狽。

雖然讓主人自己動手好像很說不過去,不過歐陽家並沒有很多的傭人,即使傭人們很想留幾個下來幫忙,但是看到那滾落而遠去的橘子和肇事的杜爾,終究還是讓他們認命的去完成任務了。

結果,就如同以往多次發生的情況一般,當席燁想到為何自己又和歐陽晉獨處時,人已經是在歐陽的房間裡、套著寬鬆的厚棉針織衫,陷在軟墊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抹著溼發。

日暮東風(9)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呀……」

一邊扯著差一點就露肩的針織衫,席燁難得的開始懊悔著自己的大意……怎麼又迷迷糊糊的就跟著走、而且還一如往常的被照顧了呢?

這樣不是等於既沒有思考也沒有反省嗎?

埋頭在軟墊和浴巾裡的人不禁哀怨的呻吟了起來。

「……真的是好頭痛好棘手……」打從兩個禮拜前席燁就覺得自己的本體CPU超載了,突然要他想這種在體組成中彷若不存在的東西,本就是生不出個所以然的嘛……可是現在人都已經人家房間裡了……

現在這種誤入歧途的現況增加了大腦的負載,但是席燁還是得嗚嗚呃呃的蒙著浴巾想辦法。

至少要表現的自然一點……總之現在還不能被發現。

如此想著的席燁很自然的又想著離開的方法,反正在想出答案以前都是時間,零截稿日的人生課題在人性的怠惰面中,又默默的往上堆疊了一層。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先過了今天這次。

正消極的暗暗下了決心,卻從蓋住頭的浴巾下緣看到了一雙腳。

「你這次又是在做什麼?」煩惱的源頭正用著慣有的溫和語調,帶著笑意的撩起浴巾的一角好笑的問道。

「沒什麼。」有些惱怒他十年來總是看的很順眼的笑容,撇撇嘴、白了歐陽晉一眼,席燁扯回了浴巾,縮排軟靠裡開始奮力的擦著頭髮。

看著席燁的動作,歐陽晉一邊忍著笑聲的平復表情,一邊轉身把托盤先擱在桌上。再怎麼說還是得先制止席燁這個傻動作,雖然不知道他在氣什麼……至少可以肯定原因不會是杜爾總是太多的口水,因為不會有人為一隻狗的口水而感到焦躁,而且席燁認識杜爾就像認識自己一樣的久。

那麼,是什麼呢?

歐陽晉發現自己對於這個原因很感興趣,畢竟能讓席燁感到焦躁的麻煩真是少之又少,就算是明天就要截稿的工作,卻也從來都沒有榮幸成為原因之一。雖然話說回來也是自己的不對,總是在最大的限度內包容席燁近乎於賴皮的行為。

只能說是自己把他寵壞了。

苦笑,輕輕的握住席燁的雙手、然後把手拉下來,確定席燁已經平復一點後,歐陽晉對著浴巾下的人說道:

「我拿了食物上來,先吃點東西好嗎?」

「耶?」

「你又忘記吃飯了對吧?」

「呃……」好像真的又忘記了……

「先別擦頭髮了,吃點東西。」

「嗯……」看著歐陽晉放開自己的手,席燁怔怔的對於那離去的溫度有些心猿意馬,不由得反掌看著自己的手發呆。

「……又呆呆的說是了。」看著餘溫尚存的雙手,席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把剛才出現的種種錯誤歸咎於一時改不了的習慣,那剛才為什麼會捨不得歐陽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