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弄了連泥帶水的一身黑。那幾個孩子看他摔倒了圍過來,一邊笑著罵他,一邊踢他,何柏幾次想跑,卻都沒躲過,直到一箇中氣十足的大嗓門把那群孩子嚇跑了,何柏才有機會站起來,把手上帶著冰碴子的泥水甩掉。
他應聲抬頭往回看,發現幫他的是簫誠的爸爸簫廣雄,何柏站在那裡,不聲不響的被這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抱起來送回家,一路上簫叔叔問他怎麼沒跟簫誠回來,他沒說話,之後等進門了,簫廣雄站在門口揉他的頭髮,說回頭讓你哥教你打架,揍死那幫不長眼的小兔崽子。何柏低著頭,臉上髒兮兮的卻掛了兩道乾淨的細痕。
說起來還真是,那幫孩子那麼欺負他他都沒哭,可一聽簫廣雄說到簫誠他就繃不住了,為什麼繃不住了,因為簫誠和他生氣了,他哥不會教他打架了,他哥不要他了。
渾身又溼又髒狼狽不堪,那天來看孫子的何婉欣一看到自家大寶貝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就心疼的直抽抽。回頭給何柏洗澡的時候聽他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說了,老太太一瞪眼,一邊給孫子擦頭髮一邊說咱不道歉了,咱就是惹了天皇老子咱也不低頭了,這算什麼事兒,老簫家那麼個屁大的孩子竟然敢拿這麼大的橋!
何柏聽了沒吭聲,過了一會兒跟何婉欣說:“奶奶,能不能讓爺爺用我的小飛機把空軍一號修好了,我試過很多方法,可是都不行,膠水,大米飯粒都粘不住。”
何婉欣對孫子一向有求必應,眼下不過是個黏彈殼的事兒,何家爺爺何文生自然滿口答應下來,然後按照孫子的要求從空軍二號上拿下兩個彈殼,細細磨亮後再用強力膠把空軍一號修補好。
等第二天晾乾了何文生一早把小飛機拿給何柏看,卻發現孫子小臉發紅,說話聲音是啞的,老爺子伸手一摸孩子的腦門,發現自己家的小祖宗竟然發起燒來了。何婉欣那會兒正在樓下做早飯,聽說了上來一看,也顧不得吃什麼了,趕緊擦了手換上衣服帶何柏去了醫院。
回頭再說簫家這邊,簫廣雄回家看到兒子,原本就黑的一張臉上便更添了幾分嚴肅,簫誠下樓和父親打招呼,結果三句話沒出簫老虎就問他怎麼讓何柏一個人回家。
簫誠當時回答的理直氣壯,說我們掰了,不是兄弟了。
簫廣雄一瞪眼,說小兔崽子你說啥!
簫誠回答的不卡殼,說我們不是兄弟了,他撒謊,弄壞了我的東西不承認不說,還欺負咱家來的客人。
老簫聽兒子這麼說便拍大腿,說你放屁!何柏那孩子長這麼大就不知道有個壞心眼兒,他能騙你!他比你都有禮貌他能欺負人!
簫誠無緣無故捱罵心裡也委屈,梗著脖子不肯再吱聲。
簫廣雄看他不說話心裡就更氣,順腰抽出皮帶就往簫誠的屁股上抽過去,一邊抽還一邊罵,說就你好!你全對!那他媽是你兄弟你知不知道!你比他大,你惹事兒了讓他替你扛著!我簫廣雄什麼時候教出你這麼個東西!
簫誠站在那兒死扛著,咬著牙說我沒有!
簫廣雄看出今兒這小兒子是當定了犟驢,又打了幾下心裡也怕打壞了,再說也是真捨不得,便把皮帶扔到一邊,四平八穩的坐下問簫誠到底怎麼回事兒。
簫誠一開始不說,後來覺得冤得慌就把事情大致的說了,當然,還包括何柏來道歉自己把人堵回去的事情。
老簫一聽覺得這原本就是屁大的事兒,說難聽點兒為放這種小屁連撅下屁股都不值,可讓他好奇的是自己的兒子咋就能做的這麼絕,後來刨根問底才發現全是學校那些狗屁良好校風教育的,一根標杆直到底,自己兒子又太要強,好壞不能差一點兒,不然就弄得跟階級鬥爭似的。
而就在爺倆這邊鬥雞鬥得厲害的時候,張靜文也回來了。彼時張女士正大包小裹的拎著菜回家,她也沒想到老公難得回家,自己一進門看到的竟然是這麼個樣子。回頭左右一瞄再問兩句,這事兒她也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簫廣雄說今天回家才進小區,就看到幾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欺負何柏,一邊欺負還一邊說讓你跟簫誠好,打你都是因為簫誠之類的話。
張女士聽了看兒子,心裡知道這小子大概在學校太拉風,招惹了不少妒忌人家又收拾不了他,這事兒才惹到何柏身上,所以對這事兒她沒說什麼,不過就那架空軍一號的事兒,張女士可覺得不管不行了。
趁著晚上做飯,張靜文把兒子叫到身邊讓他幫忙,一邊炒菜一邊跟他說,“你鄭阿姨家的那個孩子是年尾生的,何柏是年初,算起來倆個人好像還沒差上一個月,但按年份倒是錯開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