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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裝,靜靜的看著林致,那眼神帶著點疲倦,又有些悲傷。

林致沒有開車,雖然他一點酒醉的感覺也沒有。他和遊明川並肩坐在後排。

“老闆,我看這個蕭遙好像跟你特別不講理啊,你們……”林致試探著問。

遊明川冷著一張臉,扭頭瞪著林致:“他有病!”說完還不屑的哼了一聲。

林致嚇了一跳,老闆無比傲嬌的哼了一聲?這驚悚程度就跟看見Lucy在他面前吃煎餅果子一樣!

遊明川又湊近了些,漂亮的眼睛冷冷的瞪著林致,語調生硬的說:“他每次見我都像是我欠了他五百萬他又因為我窮他不讓我還一樣!五百萬而已,我回去就打給他!”說完無比不屑的冷著一張臉坐回去。

林致嘴角抽搐:“老,老闆……”

前面開車的人一身警服,叼著支四塊一盒的紅梅煙,嘿嘿一笑:“林致,你老闆真尼瑪碉,碉堡了。”

車子路過一段正整修的道路,一陣顛簸。遊明川睡著了,身子一偏,倒到了林致肩上,暖暖的鼻息呼在林致脖子上,林致低頭看,瞥到遊明川殷紅的唇角和白玉般的鼻尖就再也不敢看了,僵直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前面那痞裡痞氣的警察從後視鏡看到他們倆,咧著嘴笑。

林致沒有笑,他攥緊左手,手心兒裡是蕭遙的私人電話號。

遊明川在夢境裡浮浮沉沉。

大片大片朦朧幽暗的畫面,人來人往卻看不清面目,他獨自一人佇立在這些模糊的回憶裡,只感到無助和恐懼。

朝他走過來的是個少女,女孩兒穿著長長的碎花長裙,暖暖的橘紅的模模糊糊的一大片,他知道那是誰,但就是怎麼也看不見她的臉,只聽見帶著回聲的一聲聲模糊又悠遠的呼喚,帶著哀傷和愁怨,語調卻是少年人的清脆,一聲聲叫:“遊明川!遊明川!”

夢境裡他像是溺了水一般,不能呼吸卻也不能乾脆的死去。他大口大口的徒勞的呼吸,那闕身影卻不肯放過他,忽遠忽近的,深深地刻進他的生命他的骨血。

“對不起……”遊明川劇烈的呼吸,一邊絕望的緩緩地跪下,他哭的撕心裂肺,深深地俯下|身子,額頭碰到冰冷的地面,他顫抖著,被悔恨和歉意扼住喉嚨,只有不住的重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葉瞳……”

那個少女的聲音近的就像湊在他耳邊,溫柔又幽怨,輕輕的嘆息。

“老闆!老闆!”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層層迷霧進入他夢境的谷底,彷彿上天垂憐,彷彿一架逃生梯從天而降。

夢境漸漸地遠離,他睜開眼睛,頭痛欲裂。枕頭溼漉漉的冰涼的貼著他的側臉。

林致的臉放大了在他眼前,滿眼焦急。

遊明川皺了皺眉。林致的臉離遠了些,嘴巴一張一合,遊明川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老闆你咋啦你咋啦你哭啥呢?”林致問了一句,覺得自己有些僭越了下屬的身份,換了個說法,“老闆,你還好吧?”

遊明川聽見了後一句,扶著額頭坐起來,發現自己竟然又到了助理家裡,他問:“現在幾點了?”嗓音沙啞。

“晚上七點了。”

遊明川仔細回想,記憶裡最後的畫面是桌子對面的蕭遙端著杯酒對他激動地嘴巴一張一合,然後就嘎巴,中斷了。

“蕭遙……飛葉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哦,明天蕭總的助理會來籤合同。”林致端了杯溫水遞給他老闆,有些憤憤不平的,“老闆,咱們的工程真的轉一半給他嗎?”

遊明川喝了一小口水,眼睛無神的盯著空氣中的一點,不知道正想什麼。

“老闆?”

“嗯。”遊明川開始穿鞋。

“憑什麼啊!”林致在旁邊聒噪,忍不住腹誹: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姦情?

“你不需要知道。”遊明川穿好皮鞋往外走。

林致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小公寓狹窄又溫暖,遊明川出了臥室才發現廚房裡站著個男人,淡藍色的警察襯衫挽著袖子,正操著鏟子聲勢浩大的炒著菜,聽見動靜一回頭,是個剛毅冷峻的臉龐,就是這樣一張嚴肅的臉龐,看到他咧嘴一笑,顯得落拓又無謂,自大驕傲,笑容痞氣又婉轉,眼神帶著大型食肉動物看小白兔一樣的玩味,衝他揚了揚下巴,嗓音低沉:“呦,遊總你醒了?怎麼樣,五百萬打過去了嗎?”

遊明川迷茫,問:“什麼五百萬?”

林致在老闆身後偷偷對好友比了個抹脖子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