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勞動是有點被累到了,不過他更加過意不去,“對不起……內個……是我做的不好。”一個鴨忙活了十分鐘還沒能讓金主成功硬起來可不是不夠好麼!
然而彥清才有點想起來什麼似的,說:“剛剛忘了告訴你,我有點不行。”
韓旭歪著腦袋,沒太明白,等到他反應過來,第一個念頭竟是——肖桑果真是老道,原來這看似輕鬆簡單的活果真是個mission impossible……話說回來,不行還招鴨是為哪般呢?
彥清不是故意的,他是一心想出軌,太過專注以至於忘了自己的那個毛病,現在不得不面對這進退兩難的窘境了,不過他也不怎麼犯愁,很快就想到了替代方案,說:“反正我就只是想跟你睡一下,怎樣都無所謂……要不這樣,你攻我吧。”彥清翻身很平靜地躺下。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見韓旭有什麼動作,彥清困惑地回過頭去看,只見那鴨侷促地跪坐在那裡身上披著被子,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怎麼行的……”
呃……這是個怎麼個情況?
不行的嫖不行的,倆不行的在一起能做什麼?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彥清慢慢爬起來,靠坐在床頭,隨之而來的是同病相憐的觸動,隨口說:“那你之前的工作沒問題麼?我是說……那個是你重要的工作本錢吧?”
韓旭老實說:“因為一直是下面那個,所以本質上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客人對這方面沒有特別的堅持就好。”
“……那麼你是為什麼不行的呢?是器質性的還是心理性的?”
“呃……我覺得是心理上的吧……也不是絕對不行。雖然做了這個行當,可是我還是認為這件事情應該和喜歡的人一起做才對。對著只有金錢關係的人,我就是沒辦法……讓您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今晚的費用我就不收好了。”韓旭是真心覺得抱歉,耽誤人家事。
彥清說:“錢我還是會給的,畢竟把你從生病的孩子身邊拉走,剛剛你又忙了半天,給我做了BJ,是我的問題,沒理由讓你白做。”
韓旭說:“你這樣說我還是很不好意思……要不我打個五折吧,一半就好。”
彥清說:“不用打折,在商言商,你靠這個吃飯的,我不能佔你便宜。何況我說過,對我來說,擔個名就行……現在這樣、這樣就當是已經做過了吧。”
韓旭有點難以理解的樣子。
彥清這時候趁機說出自己想和現在的男友分手,可是男友說什麼也不肯,想讓他幫忙做新男友給催化一下什麼的。“不用麻煩你很多,只要你肯幫忙走個過場就好。我家那個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只要我把話說明白了,他見到你的人就會答應的,不會為難你。錢的方面也請放心,我會按你出臺的費用正常付給你的。此外再加一些費用也行,這個好商量。”他態度淡然而誠懇,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韓旭覺得人果真只要活得足夠長就什麼事情都會遇到,原來這樣也行。
可是不想也知道冒充新男友這件事沒有彥清說的那麼簡單吧,輕則捱揍,重則送命,他只是個兼職來送送外賣餬口給兒子治病的失足男子而已,沒必要冒那麼大的險。
“對不起,”他把頭垂得更低,“我想我要問問肖桑才行。”他撒謊了。
彥清雖然失望,然而因為麻木,那失望好像摻了水,稀薄又稀薄,也不覺得特別難過,只沉默了下,說:“沒什麼,是我強人所難了。買賣不成仁義在,時間也不早了,睡吧,我不會做什麼的。”
韓旭忙獻出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隨即調暗燈光,也有點忐忑地躺進被窩。他想借故離開,雖然時間太晚已經不能去醫院探望兒子,呆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又會感到莫名的罪惡感。
可是就這樣離開,留下一個強撐著不行的身體堅持出來買春的人獨自在酒店房間品咂孤獨,總覺得於心不忍……今晚姑且將就一宿吧。
昏暗的燈光下,滿室寂靜,韓旭覺得還是說點什麼安慰下對方剛剛的受挫比較好,他試著找一個話題——“其實我去年也和前男友分手了。”
彥清果真沒睡,“……唔。”然而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這有能說明什麼呢?別人的痛苦並不能減輕自己的痛苦,他想。
然而因為對彥清有著本能的親近,在這個無名的夜晚韓旭突然有了點想傾訴的慾望——這也沒什麼不好吧,有些事情對著無害的陌生人說說也無妨,也許,自己已經能夠坦然放下也說不定呢。
韓旭於是開始坦誠布公地嘆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