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說:“敘個P舊!肖桑,你用不著話裡話外點我在這裡賣的事!怕臊我TM就不來了。吳韻棠那老不死的倒了,本少爺現在是自由人,我口袋裡有錢,真金白銀地來嫖,你敢拒載?!”
肖桑笑說:“時少,我自問在你在七月流火開工的時候併為苛待你,大家都為生計,多擔待。現在你確實是自由人,又有了些錢,可是別怪我多嘴,你別忘了這錢是誰放在你口袋裡的。何況,不用我提醒,你自然知道在這裡消費一個晚上要多少錢,我想,顧少大概不會那麼大方出嫖資讓你來玩。”
時錦年被噎了一下,咬牙半晌,最後反倒笑了,“肖桑說的也是。這個世界就是認錢不認人的。我現在是靠人給點零花錢,撐不死餓不著的生活,用這點錢來七月流火買人確實有點寒酸。可是我現在又有什麼辦法,又沒有來錢的路子,什麼也不會。所以你看,肖桑,我再來你這裡做好不好?”
肖桑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時少你玩笑了。當初顧少可是擔著大風險想辦法把你從這裡弄出去的,現在你卻自己說要回來,不是白費了他一片苦心。”
時錦年冷哼一聲,“那是他自己上趕著願意,我當初沒下水的時候想找他想想辦法,他P都不敢放一個就躲到國外去了。現在想在我這裡賣人情,晚了!誰稀罕!”
肖桑說:“時少,你若對顧少有什麼不滿大可去和他理論。這個是你們倆人之間的事情,不要把七月流火攪進來說事。你知道我這個人公私分明的。不可能讓你在這裡賺錢的。何況你的那些朋友如今仍舊是這裡的座上賓,相見難免尷尬。”
時錦年拋了個眼風過去,嗤笑說:“肖桑,你就別在這裡假惺惺的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接過客人的名單?我的那些‘朋友’有幾個麼照顧過我的生意?他們都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有什麼?我早就豁出去了。人活著就不能太要臉。”
肖桑就只是推脫。時錦年就一個勁地纏他。
肖桑想,也許他真是需要一個重新回到社會上的身份,可是他一直找不到,所以即便是一個男妓的身份也好,他將獲得一個生存的地位。
又或者他又復吸毒品,需要錢,又沒什麼別的賺錢本事。他少爺長這麼大在七月流火賣肉算是人生中第一份正兒八經做的事,且眼前來錢那麼容易。從前是要如數上繳償還天價債務,現在身體重新屬於自己,也許就動起這身皮肉的主意。
對很多人來說,賣一次也是賣,賣一輩子也是賣,當突破了底線之後就是沒有下限。
時錦年見他不肯吐口也不肯給他安排人來伺候,就負氣跑到大廳去坐在進門的沙發上,對來往的客人輕佻地笑,像極在招攬生意的暗娼。
不少他從前的恩客見是他吃了一驚,畢竟是知道他的故事,以及他現在的背後的靠山的。顧渭雖然眼下手裡沒什麼錢,官銜也不大,然而畢竟是出身特權家庭,將來前途無量的,誰也不敢在他心尖上剜肉,再說為這麼個人也不值啊。
時錦年這樣鬧場,嚇得這些人在門口卻步,打道回府,有人聽到風聲乾脆取消了當晚的遊樂。
還有些七月流火的員工也爭相出來看這個傳說中在樓上接待大客戶的VIPBOY。聽說時錦年的初夜拍賣拍出高價;且做他的生意需要提前半個月預約;還聽說他足不出戶卻愛勾搭門外的保安人員,那一層樓被他上手而壞掉的至少有三個;更聽說吳爺的倒臺間接和他有關,是有人為了把他從吳爺手裡奪過去!
這樣絕世名伶一樣的存在今天就在眼前,雖然一年多前他作為最囂張難纏的客人之一而被人熟知,誰也沒承想今天他就化繭成蝶,成為一個活著走出吳爺陰影的同儕。他身上彷彿鍍了層神話的光環,小鴨子們生意也不做了,出來看神。
他這樣攪擾太平,把七月流火正常的經濟秩序都擾亂了,偏偏故意這樣欺行霸市,好像上門收保護費不成就不讓人做生意的無賴一樣。
偏偏有剛進門的客人沒眼力,一眼看到他這樣,以為是這裡的員工就過去問他工號,想一會帶他出場。
時錦年就順勢勾搭上對方,三言兩語的,那人竟把持不住,當下就要摟著人出去開房。
肖桑無法不管了,只得現身攔住,對客人說這個男公關是不能帶出場的。
客人看來很困惑,“你們店裡是要提成還是什麼?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錢。”看來對時錦年還挺執著。
時錦年說:“不用管他,他雖然是這裡的鴨頭,可不是我的老闆。”他湊過去和客人耳語,一邊帶著笑。
人說哀大莫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