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個療程下來人就會煥然一新,晚上時錦年果真再也沒有借失眠的名義再爬上顧渭的床。
顧渭已經開始盤算等時錦年徹底好了要怎樣為他安排將來的生活。
或者他應該帶著時錦年離開帝都,離開這個把他困在黑暗中的城市,他們可以去陽光燦爛的南方,可以的話出國也好,就選陽光燦爛的地中海國家住上個兩三年,把一身的黴運都曬掉,說不定時錦年能在那裡有個把豔遇。而自己最大的樂趣就是看著時錦年找回樂趣。他會陪著他,直到確認他不需要自己的陪伴。
可是那樣的時候似乎永遠也不會到來——時錦年是風流愛玩的長不大的孩子,是不會輕易愛上誰的,他和別的所有人只不過是一個豔遇接一個的豔遇而已。千帆過盡,留在他身邊的仍舊是自己這個朋友——友誼地久天長。
當然,一切都建立在假設時錦年康復的基礎上,當然還有其他必要的條件,比如說自己可以成功轉業,事業有一定的著落。
顧渭心思縝密,方方面面想的多。然而他堅信一切緩慢而堅定地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他對未來充滿信心。
這天早上時錦年遲遲不見起床,顧渭體諒他辛苦又拖了半晌實在拖不得才去叫他起床。
時錦年睡得死,無論怎麼叫都不見反應。
時錦年從輕到重,到最後拉起人晃肩膀也不見人有半點動靜,他嚇壞了,一探鼻息還有氣,只是氣若游絲。
目光所及,床頭一瓶安眠藥,已下了半瓶。
顧渭抱起他瘋了一樣衝去醫院。
到了醫院洗胃已經來不及了,後半夜吃的藥早已經吸收在血液裡緩慢地遍佈全身。好在一天一夜之後人算是清醒過來了。
顧渭鬍子拉擦地坐在時錦年面前,好大一個人哭了。
“對不起,我要是知道你……你真傻,怎麼就走這條路!”
時錦年神經仍舊受損,反應和語速都是慢的,“……我沒自殺……就是失眠,吃了正常的藥量還是睡不著……忍不住吃了雙份的……不是自殺……別哭了,我好好的。”
然而顧渭聽了這話不知道為什麼肝腸寸斷,止不住扇自己的巴掌。
時錦年出院仍舊回顧渭的住處——此外他無處可去。
不過晚上吃過飯,他同顧渭坐在沙發上,規規矩矩地談話,說自己的病自覺已經好了,不會再見色起意胡亂發情,所以想搬出去獨立。
顧渭目光深沉地看著他,不語。
時錦年說:“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患難見真情,我現在知道你是我真正的朋友。放心,我不會做出讓朋友難做的事情了。”
顧渭靠過去,跨越了正常的社交距離,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摩挲,“你確定你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時錦年往旁邊瑟縮了下,“……好了。”
顧渭的手已經向上到了一個敏感的地帶,“事實勝於雄辯。你沒好。”
時錦年扒拉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正常人受到這樣的挑逗也會有反應。”
顧渭說:“正常人受到這樣的挑逗會生氣或者害怕,不會硬,而且速度這麼快。”
時錦年尷尬,並且有幾分生氣,“這說明不了什麼——你這不是抬槓麼!”
顧渭說:“不是抬槓,我是告訴你,你的病沒好,那個電擊治療就是狗屎,別治了,治也沒用。再說我也看不了你遭的那個罪。”
時錦年跳起來說:“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就只能困在你身邊做個病人?!窩囊廢?!——夠了!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你不欠我什麼!我有沒有病根你沒關係!我有沒有去處更和你沒關係!我是自由人我愛去哪就去哪你管不著!”他歇斯底里地叫囂著。
顧渭霍然站起來和他對峙。
時錦年的氣焰立刻被壓制下去,“你、你嚇唬我也沒用!我以後不會跟著你混了!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做朋友就GAME OVER!反正這個世界上誰沒了誰都無所謂!”
顧渭突然欺身上前把他撲倒在鬆軟的沙發上,饕餮一樣狼吻。
時錦年的眼睛睜得大大,事到如今他不知道這個朋友這樣做的意義。
一吻結束顧渭抬起頭來,用手指給他擦擦濡溼的嘴角,然後一聲不響不解釋地伸手脫他的衣服。
時錦年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火熱起來,心卻冷下去,伸手狠狠給了顧渭一個巴掌。
顧渭捂著臉驚奇地看著他,“你不願意?”
時錦年推開他,坐起來掩上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