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臉色一變。
他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來,推開衛浴室的門。
這裡的衛浴室與外面的衛浴室的區別在於,沒有鏡子。
周子明手直髮抖,他把手按在自己的腹部。
柔軟而平坦,還沒有一絲的異狀。
但是周子明清楚,再過幾個月,這裡會隆起,他趴在馬桶邊,一陣狂吐。
他絞著手,這麼長時間以來,已經有些昏沉的意識第一次清醒過來。
周子明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撐著洗臉檯站起來。
他漱了口,離開衛浴室。
餐盤上的食物已經有點涼了,他沒有在意,壓抑著噁心的感覺,胡亂吃了幾口。
幸好他一向吃得很少,所以現在少吃點,也不太顯眼。
一切還不能確定,也許只是他著涼了,也許是他在這個地下室關久了,胡思亂想出來的。
鄭逸說過,俞清是沒有生育能力的!
他不應該自己嚇自己。
這麼長時間的頻繁□,都沒有反應,沒道理突然間就——
周子明滿頭冷汗的搖搖頭。
“週週——”周子明聽到俞清的聲音。
他抬起頭,俞清站在開啟的門口,透過門縫,他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一閃而過。
周子明死死的盯著那一點。
他的眼神讓俞清也回過頭一望,身後卻空無一人。
他走進來,門自動關上。
周子明失望地垂下頭。
俞清溫柔的把他拉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他手伸進周子明的睡衣裡,來回撫摸著他的腰,還一根根的數著周子明的肋骨,“週週,你瘦了。”
他聲音裡帶著點憐惜,還有些曖昧。
周子明含糊的答應了一聲。
他還在想著剛剛的乾嘔,還有門口那一閃而過的人影,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俞清抱著他,兩個人難得這麼'菲釩小説'安靜的相處。
其實這麼久以來,周子明都沒有激烈的反抗過。
在那片黑暗中,在那些耳語中,在不明藥物的侵蝕下,他早就失去了反抗的意識,也沒有那個體力。
茫然四顧,他消沉得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只有俞清在他的世界裡充滿著無可比擬的存在感——他在期待著俞清的到來。
以往深惡痛絕的交合,也變得可以忍受,甚至能從中得到救贖般的快感。
這悲慘的命運,這可怕的一切。
他到底在掙扎什麼?
就這麼墜落,墜落,一直到底,摔得粉身碎骨。
陳宜也好,俞清也好,他試圖逃開,卻發現眼前是個更深的陷阱。
不可揣測的,冥冥中操縱一切的那隻手,撥弄著他命運的弦,讓他像一條上岸的魚一樣,翻騰著、掙扎著,最後還是隻能幹渴而死。
他們想要的,便拿去。
周子明看著俞清漂亮的下頜,感覺到他的目光,俞清也低頭回望著他。
俞清的目光平靜得像一片深海。
他在想什麼?
這麼禁錮著他,細心的照顧,溫柔的□,像情人一樣的相處。
說他瘋了,他又舉止冷靜,頭腦清晰。
說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