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周王言是她老師,不是未婚夫?韓貝搞不清狀況,也不好貿然亂問。他大少爺可從沒被人這麼忽視過,一個人苦兮兮地窩在角落,撕開褲管用水清洗了一下傷口,幸而子彈沒鑽到肉裡,只是颳去一塊皮肉,不過也真夠疼的,血怎麼也止不住,早知道就聽邱正夏的話,留下那包止血藥,別給彭鯤了。
方才形勢緊迫沒餘力顧及邱正夏,現在精神鬆懈,韓貝扭頭去看他的寶貝小球球,才舒緩下的心臟又拎了起來——他放下邱正夏的地方,空空蕩蕩,只剩一團麻繩,人不見了!
“應該是警方從鄰近村鎮調來了護林人和民警……”周王言這才注意過來,驚問:“咦?韓少爺,邱正夏呢?”
“他,他,逃,逃走了……”韓貝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失魂落魄地捂住胸口,那兒疼得要命,比腿上的傷還疼。邱正夏鬼靈鬼靈的,一定猜出了他的身份,一定躲著他都來不及,一定不會原諒他!
周王言遞給韓貝一瓶止血藥,“韓少爺,你處理處理傷口,實在走不了的話,就坐在這休息吧,一切還有我和杜寅。”言下之意:緝拿其他盜墓者、保護主棺室等活就無需韓大少爺費心了。
撒上藥粉,再用繃帶囫圇一紮,馬馬虎虎算是止住了血,韓貝深深吐氣,齜牙咧嘴地走了幾步,稍微適應了疼痛,強笑道:“沒事,我還能撐住。”
猞猁和隊長都是狠角色,這且不說,外面也被警察團團包圍,邱正夏則一無所知,如果盜了什麼國寶文物,搬出去時被抓個正著,可就死路一條了!韓大少爺當真是恨鐵不成鋼,他必須找到邱正夏,死死捏住那雙不乾淨的狗爪子!
圖剛扭曲的肩頸卡在縫隙間,口鼻汩汩往外冒血,杜寅探探他的鼻息,說:“兔子,他還活著!”
“把他們丟在這等警方的醫務人員進來處理吧。”周王言將二層槨的石蓋合攏,回到石雕巨蛇下,琢磨關閉石門的方式。
杜寅又問:“他叫什麼來著?”
周王言搖搖頭:“不認識。”
韓貝一個趔趄,扶著牆才沒摔個臉著地,咆哮:“不認識?他不是圖剛嗎?”
杜寅挑起了濃眉,“誰說他是圖剛?”
“他瞎了一個眼睛啊!”
“他不是。”周王言撩開那人臉上的繃帶,認真辨認一番,“好像是圖剛曾經的一個跟班,很多年前見過,我不太有印象……”
“是圖剛身邊的人,我在姑獲陣的石林中撞上他們,正趕上他們內訌,我只盯著圖剛,對他也沒多大印象。”杜寅用槍管勾起那人的右手,手上有新的槍傷,削掉了無名指和小拇指。
“好吧,你們都沒印象,我有印象!我在石林裡崩了一個人的右手,霧太大,看不清是誰,不過看這傷,應該是他了。”韓大少爺脫力地扶額:原以為搞定了大魔王,結果只是個連名字都沒人記得住的跟班!
“大哥哥,謝謝你幫我照顧弘曆。”滿悅用指尖點點小紅蛇的腦袋,“我一吹笛子它就來找我啦,精神也恢復了。”
韓貝找出繩子捆住香東潭,訕訕道:“不客氣,它太兇殘了,差點咬死我。”
周王言找到了機關,石門轟隆隆落下。杜寅掏出一疊鈔票塞給滿悅,“小丫頭,你有蛇,避過警方應該不難,別守在墓門口,到百色去,找個地方住著玩兩天,我們很快到。”
滿悅撒嬌:“我不嘛!我還沒找到他呢!”
杜寅敷衍地勸:“我幫你找。”
“我才不信你!”滿悅委屈地向周王言求助,“周老師,我要跟你們一起……”
周王言嚴肅地沉下面孔:“聽話!你是女孩子,我根本不允許你來這種地方,冒這種險!立刻走。”
“走就走嘛!”滿悅發脾氣了,跺跺腳,一甩頭真的跑了。
“等,等一下,要走請帶走你的大花蛇啊……”韓貝瑟縮著往周王言身邊靠去,天曉得花斑大蟒蛇沒了滿悅還通不通人性。
“別怕,別刺激它,它也不會主動攻擊。”周王言領著韓貝繞開花斑蛇,納悶道:“奇怪,按理說東側室和西側室在主棺室兩側,可我們從東走到西,怎麼沒見著主棺室?”
“也沒見著圖剛。”杜寅往彈匣裡塞滿子彈,催道:“快走吧!”
“咦?你們看……”墓道拐角出現奇怪的光芒,韓貝琢磨著不對勁,正想走過去看看,拐角處刷地竄出一個發光物體,他忙貼牆避讓:“你們小心!”
那光體以一百碼的高速飛過墓道,旋轉閃爍著飛到頭頂時,還能聽到它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