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開。」
小陳依然是一派恭敬,說:「自然是不用,只是少爺不告知去處,我怕韓先生向我問起您的行蹤,我不好交代。」
林硯恩終於明白,眼前的小陳是韓時飛安插進來的眼線,美其名是傭人,實際上卻是為了掌控監視他的行蹤。
「我出去走走,散心。」林硯恩撒謊說道。
「少爺,如果僅是散步,為什麼要帶行李箱出門呢?」小陳一下子戳破他的謊言。
林硯恩惱羞成怒,「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快讓開!」
「少爺,恕我無法遵照您的命令去做。」小陳低頭說。
「你……」林硯恩閉口,深吸一口氣。好啊,他在家裡頭的地位竟低賤到連個傭人都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林硯恩惱火地推開小陳,直接往大門口走,握住兩側門把,使勁往前一推,才剛開啟雕刻精美的兩扇木門,五位身著黑衣西裝的男子並列一排佇立於門外,擋住去路。
「少爺,韓先生交代我們不能讓你踏出門外一步,非常抱歉。」小陳的聲音於後頭響起,阻斷林硯恩的希望。
林硯恩絕望地閉起眼。那男人……到底想將他逼到怎樣的絕境深淵才肯放過他?
「如果少爺您還是堅持要離開,那麼,恕我們接下來的得罪之舉。」小陳繼續說著。
「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像是被斬斷了所有去路,林硯恩了無生氣地垂下肩,拖著行李箱往回走。
可林硯恩並未因此而放棄。
回房間後,林硯恩坐在床沿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避過小陳及五名黑衣人的眼目逃離這座囚牢。他抬起圓眸,視線來到對面的窗臺,靈機一動,奔至到窗臺後推開窗欞,他用手肘撐起身子往下俯視。
突然地,他感到一陣頭昏眼花。
糟糕,他忘了自己有懼高症,只要超過兩公尺的高度,他便沒辦法地雙腿直髮軟。
況且四周也沒有樹木能讓他攀爬,雖下頭是草皮,從二樓跳下去不會有性命之慮,可難保不會摔斷腿……
林硯恩咬著下唇,再三反覆考慮後,還是放棄從二樓逃離的計畫。
可惡,可惡的韓時飛。
林硯恩洩恨地用力捶著窗臺。
林硯恩無能為力地待在房裡,想了一會兒後,從行李箱內只拿出存章印章及皮包,塞進口袋裡,開門再次下樓。
樓下的小陳見林硯恩去而復返,於是又上前關心問道:「少爺,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我要去醫院探視我爸。」他冷說。
「這……」小陳一臉為難,後說:「少爺,不是小的要限制少爺的行動,只是韓先生確切地下令不準讓您踏出大門一步,所以這要求恐怕……」
林硯恩不等小陳說完,打斷說:「那如果韓時飛說可以,我是不是就能上醫院?」
「當然,如果韓先生同意,我們自然沒有理由阻攬少爺。」
「那你打電話給他,我和他說。」
小陳遲疑一會兒,在林硯恩催促之下,只好拿出手機打給韓時飛,低頭向對方說了幾句話後,把手機交給林硯恩,「少爺。」
「嗯。」林硯恩接過手機後,與小陳拉開幾步距離後,將手機覆於耳畔,壓抑不斷湧上的恐懼,他開口:「是……是我。」
「聽說你想出門?」韓時飛一貫的冷冽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嗯,我想去醫院見我父親,可以嗎?」他抱著微薄希望問道。
「不準。」韓時飛想也沒想便直接拒絕。
「拜、拜託!」林硯恩繼續懇求。
「不行。」
「韓時飛,我們家的所有財產還有公司什麼的,你想要的話就全部拿去吧,我只求求你,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拜託你……好嗎?」
另一端沉默半晌,而後發出笑聲,韓時飛冷漠的聲音從機體傳進林硯恩耳裡,「林大少爺,搞清楚狀況,那些東西我是勢在必得,就算沒有今天你可憐的施捨,我一樣能拿回所有一切。」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不讓我走?繼續讓我在你眼前晃,你不感心煩厭惡嗎?」
「的確是心煩厭惡。」
心口一縮,冷不防地刺痛,「那、那這樣……」
韓時飛打斷他的話,「可是如果不讓你們嚐嚐我受的苦,就這麼讓你好過,你不覺這世上太不公平了嗎?」他冷淡反問。
林硯恩霎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忡怔在原地,手機險些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