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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瞬間,化為齏粉。

謝初的沉默令白沐月頗為不悅。白沐月舉起手中的酒杯,倒過來,將紅酒潑到謝初臉上,慢慢說:“你父母沒教過你,問而不答,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謝初仍然沉默,紅酒如同血液,一道道流過他臉龐。

白沐月一抬手,將腳杯砸向謝初。

謝初無聲地等待那隻酒杯砸到他頭上,或者臉上,等待那陣疼痛。

他此時反而渴求疼痛,更強烈、更清晰的疼痛。

但是,酒杯最終沒有砸下,疼痛也沒有到來,整個身體,忽被一股淡淡的溫暖包圍。

宗誠一隻手擋住白沐月的酒杯,另一隻手攬過謝初肩膀,將謝初護在懷中。

白沐月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驚愕,隨即恢復成標準笑意:“宗誠,你這是做什麼?”

宗誠說:“多好的水晶杯,打壞可惜了。”

白沐月一笑:“嗯,你說得有道理。”收回手,將酒杯放到桌上。他目光自始至終看著宗誠,像是要等宗誠繼續說下去。

偏偏宗誠臉色淡然,毫無表示。

對峙很久,白沐月有點沉不住氣了,問:“你還想做什麼?”

“這個人我認識。”宗誠這才開口,“如果不介意,讓他走吧,他在這裡,也掃大家興致。”

“宗誠你都替他求情了,我本該答應才對。”白沐月微笑,“但他殺死王丁龍,王丁龍又是我手下,我就這樣放他走,不太合適呀。”

宗誠顯然沒想到謝初會殺王丁龍。他掃了謝初一眼,轉過頭,對白沐月說:“你查王丁龍失蹤的事,無非怕我找到王丁龍手裡的東西。其實王丁龍有沒有那份東西,我都沒打算找。我不找,你也不必再糾結。”

白沐月眼神變了變,指著謝初說:“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他,才對我說這些。”

“你想多了。”宗誠說,“我本來就不介意王丁龍,根本沒想過從他那下手,我要得到,一定會從你手裡拿。”

白沐月噙起一絲得意的笑:“那得看你有多大本事了。”一轉頭,對謝初說:“既然宗誠替你求情,我也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你走吧。”

謝初提線木偶似地,搖晃著站起來,視線穿過刺目燈光和擁擠人群,望向一個遠去的背影。

他看到許容硯快步走過去,追到那個背影之後,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黑暗裡。

好多年前,他也這樣追隨過那個背影。在操場,在窗邊,在教室的走廊,在放學後的街道,追隨那個背影,就像追隨不可改變的信仰。

謝初的眼睛一陣刺痛。

他垂下雙眸,拖著被磕傷的右腿,朝敞開的大門走去。

腳下一空,身體,竟被宗誠打橫抱起。

謝初沒說話,宗誠沒說話,倒是圍觀的人群,發出訝異地低呼。

白沐月笑容轉冷:“宗誠,你剛過來,不待一會再走?”

“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宗誠抱著謝初往外走,“我改日再登門造訪。”

“他到底是你什麼人?”白沐月冷聲發問。

宗誠頭也不回地說:“這是我的私事。你父母應該教過你,問人私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白沐月被嗆住,雙手摳住輪椅扶手,肩膀病態地抖動。

其他人面面相覷,均不知如何是好。白家長子白鈞走過來,低聲說:“沐月,宴會還沒結束。”

白沐月死死摳著扶手。

“沐月。”

“我知道。”白沐月說,抬起臉,又描上清雅斯文的笑靨,“音樂怎麼停了?繼續演奏。”

第15章 離神

阿開正蹲在車外抽悶煙,見宗誠抱著謝初走過來,雙眼一睜,瞪得滾圓。

“開車,直接回去。”宗誠將謝初放到車中,跟著坐進來。

阿開滿頭霧水,機關槍似發問:“誠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剛進去就出來?還有這傢伙怎麼跑這兒來了?是不是白家又整些不要臉的事?”

宗誠有些疲憊地扶住頭:“謝初殺了王丁龍。”

“去他媽!”阿開大驚,“他怎麼會扯上王丁龍?喂,謝初,你他媽搞什麼鬼!”

謝初望著車窗外,語氣冷淡地說:“不知道。”

“你不知道?”阿開砸方向盤,“他孃的,你殺王丁龍幹什麼?”

“想殺,就殺了。”

“你他媽嫌坐的牢不夠多,殺人殺上癮啊!你殺誰不好殺王丁龍,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