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影,神經科副主任。”
神經科?謝初臉色驚疑,難不成……
宗誠有神經病?
想法剛竄出來便被謝初給壓下去。
宗誠怎麼看都不像有精神病,倒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跟著白翌寧,更像個神經病。
但宗誠身體一定是帶病的。
看那醫生嚴肅的表情,恐怕還是很難治醫治的病。
莫非是絕症?
謝初咯噔一下,迅速打消這個念頭,胸口裡,卻有些莫名的煩悶。
自己怎麼回事,竟胡思亂想起來?
宗誠朝電梯方向而去。
謝初轉身往回走。
他心思不在路上,忘記眼前是樓梯口的鐵門,迎面砰地撞上。
謝初一彎腰痛苦地捂住鼻子。
有人走過來扶住他,謝初擺擺手,含糊地說:“謝謝……我沒事。”直起身,意外地發現扶起他的人竟是宗誠。
謝初尷尬地笑笑:“誠哥……”
話沒說完,兩股液體沿鼻孔迅速往外淌,謝初奇怪怎麼這個時候流鼻涕,連忙掐緊鼻子,帶著濃濃鼻音狼狽地說:“我流鼻涕了,誠哥你帶衛生紙了嗎?”
宗誠盯著謝初,眼神有點奇怪。
“別動。”
宗誠說,伸出左手按住謝初後腦,把謝初的頭微微抬起,右手在口袋裡掏了掏,沒掏到什麼東西,便抬起手,拿衣袖輕擦謝初臉頰。
謝初大駭。
他心想自己髒兮兮的鼻涕,怎麼能勞駕宗誠親自用袖子擦,連忙拼命往裡吸,但怎麼吸都吸不住,嗓子裡,反而瀰漫難受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令謝初意識到,自己流的不是鼻涕,是鼻血。
謝初面頰一熱,扭頭推拒:“誠哥你別管了,我自己弄就好。”
“別動。”宗誠再次說,垂下眼眸看謝初,“別說話,抬頭別動。”
謝初收聲。
宗誠語氣雖淡,卻有命令的力度。
兩人都沒動。
謝初貼緊宗誠站著,距離極近,近到能感覺宗誠胸膛的起伏,微熱的呼吸。有路過的人朝他們投來古怪目光,謝初驚覺,他整個人,幾乎是被宗誠抱在懷中。
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道,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一動不動,當然引人注目。
謝初想說點什麼,轉念又想,宗誠只是在幫他止血,或許根本沒發現兩人姿勢在別人看來怪異。他如果開口說,倒顯得他自己想歪,本來不尷尬的事情,反被弄得尷尬了。
於是謝初閉上嘴,保持靜止。
兩人沉默著,直到鼻血止住,謝初才說:“誠哥,嗯,我應該好了。”
宗誠沒放開手,卻問:“你生病了?”
“哦,沒事,就發了點燒而已。”
“你住哪間病房,我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謝初忙說,“誠哥你忙去吧,我沒事的。”
宗誠眼神裡掠過一絲不快,一閃而過,又恢復柔和,
“謝初,我送你吧。”
一句話宗誠說第二次,意味著不能再拒絕。
謝初只好任由宗誠扶住自己,慢慢挪回病房。
還沒進門,小護士火急火燎地衝過來,生氣地說:“你跑哪兒去啦!快把溫度計還給……”她抬頭,謝初身邊男人落入視線,一愣,語氣忽然甜美,“哎呀,還給人家啦。”
謝初摸摸衣服,沒找到。
“大概我跑的時候弄掉了,不好意思。”
“掉了啊,掉了就掉了。”小護士心不在焉地對謝初說,眼睛眨也不眨地瞧著宗誠。
宗誠扶著謝初走進病房,讓謝初躺到床上,自己則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
看樣子,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
若說宗誠的權勢,謝初其實並不瞭解,或者比白沐月和白鈞都厲害,又或者比白沐月和白鈞弱得多。謝初和白沐月,白鈞都有過直接接觸,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強大,但不會覺得緊張,可面對宗誠,謝初總有種難以抑制的緊張。
謝初努力地找話題。
“誠哥,你最近挺好吧。”
“挺好。”
“上次那事,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
“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
“哦……”
“……”
房間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