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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宗誠不答,抬手拭去白沐月眼角殘存的淚痕。宗誠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得……像是閃動盈光的流水。

白沐月心跳加速,迷迷怔怔。

“因為,”宗誠把嘴唇貼在白沐月耳側,“你很可憐。”

“我很可憐?”白沐月蹙眉反問。

“是啊,可憐。”宗誠溺笑,“可憐得,讓我心痛。”

白沐月怔住了,一瞬間,他的心臟停止跳動。在他出神的時刻,宗誠離開他,朝門口走去。

待白沐月意識過來,宗誠已經走出房間。白沐月湧起一股衝動,他想要喊住宗誠,多聽宗誠說兩句,那嗓音裡透著寵溺的話語。

多麼好聽,多麼醉人,讓他整顆心、整個人……如同沐浴在輕煙綠柳的柔軟陽光裡。

可是,白沐月沒有出聲留住宗誠。他的傲慢,不允許他這樣做。

白沐月沉浸在迷醉的情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事實——

從始至終,宗誠都沒有抬起眼睛看過他。

如果白沐月去對視那雙琉璃色的眼眸。白沐月會發現,不管宗誠舉止多溫柔,言語多溫柔,那雙眸子裡,始終是一片缺乏情感的平靜。

收刀入鞘一般的平靜,只要一眼,就能把白沐月所有的迷醉撕裂成碎片。

黑色轎車停在白家門口。

宗誠一言不發,正要拉開車門,忽說:“阿開,給我一瓶水。”

阿開瞧著宗誠臉色,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邊遞水邊說:“姓白的……惹你不高興了?”

宗誠沒回答,水流過手指,在日光映照下,緩緩地衝刷濁液。直到徹底洗淨,一絲痕跡也無,宗誠才扔掉空水瓶,說:“白沐月惹不到我。”

雖然聽宗誠如此說,但宗誠陰沉的表情,還是令阿開心驚肉跳。

謝初還沒甦醒,昏迷地倚靠在後座。

宗誠坐進去,伸手想把謝初扶到自己身上,手一頓,收回去,換成另外一隻沒碰過白沐月的手。

雖然昏迷不醒,謝初的身體卻止不住顫抖。宗誠把手放在謝初頭髮上,指尖掠過髮絲,一下一下,輕輕梳理謝初汗水打溼的亂髮。

“誠哥,去哪?”阿開握住方向盤問。

“回家。”宗誠頭也不抬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想說點什麼

但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第53章 狂宴

十二月底的傍晚,缺乏陽光,黑暗鋪染天空,世界轉瞬沒入寒夜。

剛畢業的實習醫生小周裹在笨重棉服裡,氣喘吁吁地按動房間門鈴。

門無聲地開啟。

臉帶刀疤的黑衣男,警戒地瞪著小周。

小周嚇得舌頭打結:“請、請問,您是宗,宗先生……”

“我是。”

輕緩的嗓音自黑衣男身後響起,一個眉目俊朗,氣質疏淡的年輕男人出現在小周面前。

小周看得一呆,怔了怔,緊張地直起背:“宗先生,您好,師傅在A市開會,今晚回不來,讓我先過來給您看病,師傅說他明天坐最早的一班飛機趕回來。”

“師傅?”

“哦,葉、葉千影大夫。”

“原來你是千影提到的徒弟,進來吧。”

小周拎著藥箱走進房,赫然發現房間裡還站著若干霸氣側漏的西裝男,暗地裡直想哭。這幫人一看就不好惹,師傅怎麼把我這隻羔羊往狼群裡扔啊!

察覺到小周的驚慌,宗誠說:“不必擔心,他們不會拿你怎樣。”

“嗯,嗯,”小周語氣怯怯,“宗先生,您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

宗誠回答,徑自往樓上走,小周低頭跟在後面。不一會兒,宗誠停下腳步,小周額頭差點撞到宗誠背上。

小周連忙縮起頭,目光一掃,注意到昏迷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狀況似乎很嚴重,氣色虛弱,即使陷於昏迷,身體仍不住顫抖。

“千影應該和你說過怎麼做吧。”

“嗯,師傅說了。師傅讓我先做個全身檢查,詳細記錄各項指標,再抽三管血液,趕在師傅回來之前化驗出結果。然後,師傅會結合指標和結果作分析……”

小周說得事無鉅細,宗誠一揮手,淡淡截斷:“那麼,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周連忙擺手。

“我就在外面,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