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累你,你可以有新的生活,遇到很多新的人,然後……”
白翌寧轉過身,一把抓住謝初的手,不耐煩地打斷:“你胡說什么?”
“我在T城什麼也沒有,去哪裡都可以,怎麼樣都可以,你不同,你還有母親,小硯,他們都在T城,但你為了我,和我來到這裡……我卻沒有辦法給你想要的東西。”
“不要胡思亂想!”白翌寧按住謝初肩膀,表情又氣又急,“這是我的選擇,跟你沒關係!”
謝初痛苦地搖搖頭。
白翌寧幾乎要慌張起來,他埋低頭,緊貼謝初的臉頰,急切地說:“小初,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忽然說這些?跟你在一起我就夠了,我不需要其他人!”
沉沉嘆氣,雙臂收緊,把謝初抱入懷中。謝初的頭埋在白翌寧起伏的胸膛上,不再說什麼,但是心中,仍然充斥難以言說,五味雜陳的情緒。
因為他知道,白翌寧其實並非像他所表現出的那樣,斷然絕情,不顧一切。
連續多天,電視、報紙和網路,都在轟轟烈烈地報道同一條新聞——
優質偶像許容硯,捲入吸毒淫…亂雙重門?
新聞的配圖裡,許容硯神色蒼白,骨瘦如柴,再也找不到當初美得令人窒息的光彩。
白翌寧沒說什麼,好像完全不關心的樣子,但是,有次謝初從臥房裡出來,見到白翌寧盯住電腦螢幕,表情寂靜,一動不動。
謝初走近,他卻把網頁關了。
謝初問白翌寧在看什麼?白翌寧的回答是,什麼也沒看。
遠在T城的許容硯,成為埋藏在兩人體內,誰也無法說出口,誰也無法放下的心事。
生活依然安寧而平靜。
但是,謝初知道,有什麼東西,在空氣裡,不斷地拉緊、拉緊、拉緊成一根超過極限的弦。
超過極限,終有承受不住壓力,戛然崩斷的一刻。
關於許容硯的報道,日益誇張離譜。
在這個娛樂至死的年代,一個明星隕落了,媒體也好、公眾也好,都會用一種“殺人者,非我也,兵器也”的旁觀嘴臉,把各種各樣的屎盆子,不管真假,全部往他身上扣。同性戀的取向被爆料出來,一些與許容硯不睦的圈內人,懷抱恨意與妒意,落井下石,惡意中傷,關於他品行低劣、生活放蕩的新聞越來越多——年輕俊美、前途無限的當紅明星,忽然之間,淪落為人們茶餘飯後娛樂消遣的犧牲品。
謝初躺在床上,心事重重,輾轉反側,始終沒能睡著。
夜色漸沉,不知道半夜幾點,白翌寧才輕聲推門,走進房中,掀開被子躺在他身側。
濃烈的菸草味襲來,落在謝初面頰上的指尖,染著夜色的清冷。
謝初閉住眼睛,沒有動。
白翌寧以為謝初睡著了,手指撫摸著謝初的面頰,勾勒他的眉眼、鼻樑、嘴唇、下頷……他的動作很輕、很慢,帶著臨別前,依依不捨的眷戀。
“在家裡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
白翌寧抱住謝初,低不可聞地說。
裝睡的謝初,一聽白翌寧的話,心臟陡地揪緊。
——什麼意思?
不久前,白翌寧對公司派他出差,明天一早走,去B市,大概半月時間,他理所當然地相信了……但是現在,他卻強烈地懷疑起來。
翌寧,或許向他隱瞞了什麼。
謝初心緒起伏,暗自忍耐著,維持呼吸的鎮定,白翌寧用一種格外不同的態度,把他攬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