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卿坐在燈光下,眼裡波光粼粼,眼前的碎髮有些長長了,遮住了眼球上慢慢覆蓋的一層水光,幽暗的像是地下陰冷的流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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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兒,你什麼時候開學啊?”慕容白笑著問躺在懷裡的韓卿。
兩人吃晚飯,躺在大床上,無視開著的電視又開始嘮嗑。
“大概還有半個月吧,我有點記得的不大清楚了,明天打電話問問劉全吧。”想到劉全的一席話,韓卿有點心事重重,眼睛直直的看著電視,興致缺缺。
“劉全?是不是你說的那個老是被女生甩的傻小子?哈哈,想起他就覺得好笑。”慕容白眼睛也順著韓卿的視線無意識的盯著電視,但是心思顯然是放在懷裡這人身上。
“幹嘛問我什麼時候開學?”韓卿抬起頭看看慕容白,男人臉上依舊掛著玩味的笑意,好像比繃著臉的時候好親近一些。只是眉頭依舊是有點皺著,眉毛向中間蹙著,大概是平時考慮事情太多的緣故,也許不久,眉心就會有有一道懸針紋了,那是高位者和思考者的象徵。
慕容白撫摸著韓卿的側臉,笑著說“怕你一個人閨中寂寞嘍~”
“不正經!”韓卿紅著臉掐了一下男人的側腰,然後扭著身子把自己的難道枕在男人的腹部,慕容白腹部緊繃繃的,枕在腦袋下,韓卿覺得非常的舒服。
“卿兒,要不你就別去上學了吧。。”慕容白用手隨意的揉弄的韓卿軟軟長長的髮絲,許久沒有剪掉頭髮,以前短短的劉海都快長到耳朵下面了。
“為什麼?”韓卿悶悶的隨口問了一句,慕容白輕柔的撫摸讓他很是受用,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念什麼書啊?呆在家相夫教子算了,要不要為夫幫你請個長期產假?啊哈哈。。”
慕容白像個小孩似的和心愛的人開著不找邊際的玩笑,而韓卿的今天已經被劉全刺激到的脆弱到不能再脆弱的小心肝,就在這句玩笑話之後嘭的一聲碎裂了,散落了一地的玻璃心。
直直的看著電視裡面一臉嚴肅的講著什麼的女主持人,韓卿心痛不已,慕容白還是想要個孩子的吧,可是。。。可是我不能生孩子呀!我怎麼就是個男人呢?
戀愛中的人多半是敏感而脆弱的,韓卿照樣不例外,只要是愛上一個人,即使是那九重天上的飄渺仙家,到最後,亦不過是一個戀愛中的男人罷了。
韓卿現在已經開始盲目沒有目的的亂想,一會兒是自己要是個女人就好了,一會兒又是,慕容白總有一天會跑起自己,結婚生子,諸如此類。。。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出生的幼虎,草木皆兵,少有風吹草動,就讓他緊張不已。
心情顯然跌落到了谷底。
慕容白好死不死的又加了一句:“好想要一個像卿兒這樣可愛的女兒呀。。”
韓卿的內心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的高牆瞬間坍塌,把他瘦弱的小身板活活的埋葬在了亂石之下。
“我想先去看會兒書。”韓卿低著頭坐了起來,眼神淡淡的沒有情緒,聲音有點冰涼。
“現在這麼晚了。。”慕容白愣愣的看著情緒顯然處在和外面天氣一樣寒冷的小孩,不解的看著他自顧自下了床,然後出門消失在自己眼前。
“這是怎麼了都?。。。”慕容白看著電視傻傻的問自己。
剛才不還好好的?難道是。。。叛逆期到了?
韓卿就這樣坐在書房裡呆呆的看著書本上的白紙黑字,可是沒用,什麼也看不進去,腦海裡翻來覆去象是個滾動軸似的劃過男人剛才說過的話“好想要個向卿兒一樣的女兒。。。好想要個像卿兒一樣的女兒。。。。”
關心則亂,慕容白的重點放在“像卿兒一樣”,而韓卿的注意力顯然放在“女兒”著兩個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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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坐在床上愣了幾分鐘,立馬的跑到韓卿的書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著人往臥室走。
“幹嘛。。。你。。”韓卿有點惱怒的看著抱著自己惡的慕容白,這個引發自己無限苦惱與惶恐的根源,被這個男人擁抱久了,照顧太多,自己怕是早已喪失了獨自面對生活的勇氣。。。
“你說我幹嘛?我一大老爺們兒能讓自己的老婆在大冬天的一個人在書房看書?你自己不心疼,老子我還心疼著呢,再說了我又不是傻子,看得出來你心情不好,你要是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就講出來。如果是我做的不好我會努力改的,反正就是不想看見你這個樣子,現在就給我回來,我還指著你給老爺我暖被窩呢。”大概是慕容白眼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