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唯一落腳的地方。徐天海後悔一時氣盛拋棄路陸虎,沒腳的蜈蚣還能怎樣呢?唉,認命吧。
“穩當點。”這是徐天海全部的心聲。
掰了掰了反光鏡,沈歡輕聲駁道:“怎知我的車就不是穩的?”
一瞥之下,徐天海突然竄到反光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目瞪口呆:“什麼!”
沈歡也嚇了一跳,這大叔還真是情緒多變,要麼大尾巴狼裝(身沉)深沉,要麼像被踩到尾巴一蹦三丈高。
徐天海不在乎尾巴,全身零件中,最最得意,最最愛惜的就是自己滿頭的黑髮。真奇怪,人的怪癖有千百種,在意頭髮的卻不在少數,徐天海應屬此中極品。起床到現在,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這次真是大意了,怎個慘字了得,平日裡被髮蠟打理得溜光水滑絲絲不亂,蒼蠅落上去都能劈叉的頭髮,此時汙膩膩的像盤油拌麵,七豎八翹的一頭鳥窩。徐天海遷怒於唯一知情不報者(可愛又可親的蘇嬸,眼神不好,暫且忽略),怒視完自己轉而瞪著沈歡。
沈歡塞過來一個頭盔,笑容終於被徐天海破解,上海大亨轉眼俠膽雄獅,沈歡不笑也難:“才發現啊,反射弧也忒長了,戴上吧,免得閣下的尊榮被全墨田瞻仰。”
戴上頭盔,坐上車,徐天海忽然覺得心裡有點堵,有必要說點什麼,或者……很早就想說了:“沈歡……”
沈歡轉過臉來,大叔呼喚的語氣還真是深沉又深情……
“聽著,別和我貧。”徐天海終於直抒胸臆,字不多,氣氛卻很冷。
啪,蓋上頭盔,看不清啥表情,反正沈歡沒吱聲,一扭頭一轟油門把車開上了路。
一路沉默無語,車速還真不快,和牛車有一拼,徐天海兩爪不輕不重地搭在沈歡的肩膀上,想著趕緊回去洗個澡,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還有,昨晚那誰到底睡哪兒了?
徐天海不想說任何感激的話,因為沈歡壓根就不是一個值得感激的人,如果殺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