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岑沚……你真狠呀。”吼完之後的沈沂喘著粗氣慢慢地冷靜下來,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爾後慢慢睜開。
“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好玩?你是不是覺得看到我這個窩囊樣心裡就舒坦了?!”
岑沚靜靜地盯著他看,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沈沂說的,半錯半對。
如果不是他的話,大概沈沂會擁有很多很多。
但是……
當初讓自己執著於他的,是初見的時候,他抓住自己的手;瘦小的身影帶頭前行,讓他無所畏懼,只能感受
到手心裡傳來的溫暖。
是沈沂先向他伸出手的!
“為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怎麼樣。”
“九年的時間任你處置了,你也該適可而止了。”
岑沚突然覺得有些哽咽,喉嚨被湧上來的酸楚噎得說不出話。
他現在才發覺,不論他怎麼努力,眼前的沈沂仍舊是那個蒼白得幾乎透明的傢伙。
他用力嚥下喉嚨裡的不適,語氣變軟了,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他天真地說:“重新開始,就留在我身邊,我養
你。”
沈沂錯愕了下,像是聽到了什麼世紀笑話,突然誇張地笑了起來,哈哈大笑了許久,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
伸手擦了擦,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輕笑著說:“岑沚,告訴我,我們開始過嗎?”
“……”岑沚僵了下,渾身都在顫抖著,他深呼吸了口氣,抓緊了手,意識到心慌,迫不及待地想要邀功,
著急地說:“可是我守了你九年!”
沈沂蔑笑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天真無比的孩子,殘酷而緩慢地說著:“你只是在守著,你認為是你自己的
東西罷了。”
“?”
“那個時候,我並沒有說……岑沚,我接受你。”
“……”
岑沚渾身疾速竄過一絲刺骨的冷流,全身上下都在為這一瞬的冰冷感到戰慄。
可笑的是那一刻,他竟然想起了,真的有那麼一個場景。
他沒打傘,而天正下著牛毛的細雨,洋洋灑灑在他的身上。
沈沂撐著傘,驚訝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自己,而自己呢,紅臉紅到脖子去了,結結巴巴地說著……沈、沈沂
,我、我喜歡你。
沈沂有些被嚇到了,怔了下,隨後就笑了,就只是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那一幕猛地定住了,岑沚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看著地板。
對的對的,沈沂他說的沒錯,那個時候,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
站在他面前的、那個笨拙的高個子,卻自作多情了。
將近十年的廝守,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在乎這份其實還沒開始的感情,那個時候他連沈沂喜不喜歡他
都不知道,只是想著,說出口的話,沈沂一定會接受。
只是想著他那麼溫柔,一定不會捨得拒絕他的。
岑沚站在床邊許久許久,始終一動不動的,直到自己都覺得站得暈,才稍稍動了下。
他抬起頭,沈沂正半躺在床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