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在胸膛中獵獵燃燒、噼啪爆炸、鼓舞沸騰。
比賽仍在繼續,空氣一直是熱的,時而是因為勝利的鼓舞而興奮地被著,時而是因為臭球的打擊而恨恨地悶在胸膛裡燃,沒有一個人記得理智也沒有一個人冷靜……
這樣熱烈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比賽結束,大家出門的時候,仍然在惡狠狠地討論著剛剛的比賽。曾顯揹著自己的包,跟張彥熱烈地進行著爭辯:“我說他就是蠢,如果從右後方超過去,就能用身體遮住他的視線!沒道理那麼近的距離還被一腳踹進了門!”
“根本不可能!那種角度絕對做不出你要求的動作!”張彥也像是一個燃燒的炮仗,他揮舞著胳膊,在空氣中畫著一張戰略圖。
兩個人坐進了車裡,仍在進行互不讓步的辯論。曾顯時不時踹兩腳面前的車板,張彥也激動地直拍方向盤上的喇叭。等到兩人都略微有些平靜了,才又相視呵呵地笑了起來、
曾顯的臉好紅。張彥看著身旁的人,好不容易稍微平靜下來的心跳又急促起來。
張彥的眼睛好亮。曾顯也望著身邊的人,剛剛才放慢腳步的血管裡的血液又開始急速地奔跑。
不只是誰先靠近誰,兩個人的氣息開始互動在一起,漸漸地有些混亂了。
張彥突然像一隻兇猛的野獸一樣撲了過去,張開雙臂想要牢牢地困住那個讓他心跳不規律的傢伙,俯身快速地吻上了他的嘴唇。沒想到曾彥居然也不甘示弱地回撲了過去,使勁抱住張彥的腰,張開嘴唇主動伸出舌頭與他糾纏。兩人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拼命到不像在接吻,而像是在打架,誰也不肯稍落下風,一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了,才猛然分開。
也許只過了一秒鐘,也許整整過了一小時,張彥緩過神來,轉頭啟動了汽車。一路兩人皆是安靜非常,只有汽車破風的聲音。
車子平穩地停在曾彥家的樓下,車裡的兩個人都沒動。
“曾顯,”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張彥。“我不想交你小曾或是曾顯。從今天開始,我想叫你小顯,行嗎?”
身邊的人沒有發出聲音,張彥看他低著頭一動不動,垂下了肩膀——他覺得很失望。
受不了車裡的沉默,他轉身伸手從腳邊拿起一個袋子交給曾顯:“諾,給你的。”
曾顯伸手接過了袋子,依舊不說話。張彥閉上眼睛,輕聲地說“你上去吧,我就……”
“那我叫你什麼?”張彥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直沉默的曾顯開口問道。
“啊?”張彥沒有反應過來。
“我叫你什麼?小彥?”曾顯又問了一句。
張彥笑了,他輕輕地攬過面前那個臉紅得要滴下血來的可愛的人,“叫彥就好。”他靠他的臉,在上面輕輕地吻了一下,“我喜歡你。”
“恩。”老實的男孩重重地點了下頭,開啟車門,逃也似地跑了。
7談戀愛就是沒完沒了的肉麻話加黏黏糊糊的磨嘰
衝進小區,曾顯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它有點迷糊,像是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美夢一般。他站在小區健身器材的旁邊,開啟了張彥送給他的禮物。
一件球衣——尤文圖斯隊28號,正版,卡納瓦羅的球衣——上次吃飯曾顯說喜歡他,今天就收到他的球衣做禮物。
曾顯脫下外套,又脫下T恤,講兩件衣服隨便裹了一下扔進了包裡和大喇叭塞在一起。然後他珍而重之的將球衣穿在了身上。衣服大了一點,晚上的風也讓他覺得有點涼,這點涼意使他更加清醒了一些,他輕輕的撫摸這件衣服,用力在頭腦裡回想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
他和張彥,這算是戀愛了?
他有點懷疑剛才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是是不是自己會錯了意。最後的時刻,張彥是不是親了他一下,親他了之後,張彥究竟有沒有說那句“我喜歡你”。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又或者,張彥是不是知道自己也是GAY,單純的想玩玩。
幾天以前,他還肯定地認為張彥喜歡他。現在張彥說出了口,又覺得不敢相信。
電話響了,是張彥。他的心一下子又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他幾乎是顫抖著按了通話鍵,想也沒想就又按了電話錄音。
“小顯?”張彥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溫柔而愉悅,還帶著點忐忑。
“恩?”
“睡了嗎?”
“唔,還沒到家。”曾顯老實的回答。
“怎麼還沒到家?”張彥疑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