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倪蘇潔不知道薛珉宗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耳邊一直迴盪著他的聲音。是朋友,也僅僅只是朋友。這些她很早就知道,可是她以為薛珉宗可以出於同情來滿足自己的心願。可是,她錯了,薛珉宗不是那種好心人。身為朋友,他只會在你倒下去的時候再給你一鞭子,逼著你站起來,卻不會伸手把你扶起來安慰。
四年前,藉著薛珉宗給她送行的機會,把他灌醉。倪蘇潔聽到了他抱著自己喊著的卻是蘇銘,可是那有怎麼樣。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籌碼,她相信這輩子能和他結婚的只有自己。本打算孩子一出生,她就帶著寶寶去找薛珉宗,可是沒想到她的病情惡化。彌留之際,腦子裡只希望薛珉宗可以先認了孩子。
老天又給了倪蘇潔機會,讓她可以再次走下病床,來到他們父子身邊。寶寶已經長大了,可是母子天性,讓他們一見面就喜歡上彼此。可是,孩子的父親卻固執的不想陪她演完人生的最後一場戲。
倪蘇潔聽到了倪蘇銘的腳步聲,對於哥哥,內心有過愧疚。可是從小,哥哥什麼都會讓給自己。她相信哥哥能體諒她,反正他們兩個男人也不可能結婚,不如就讓自己代替哥哥。這樣幼稚的想法,矇蔽了她的眼睛,看不到哥哥的痛苦。也忽視了薛珉宗真正的心意。
“哥,對不起。”
倪蘇銘輕輕地摟著妹妹,兄妹兩個都自以為很瞭解薛珉宗,到頭來誰都以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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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珉宗買回來的書,讓吳望愛不釋手。這次得來不易的機會讓他看到了人生不一樣的希望,他做夢都在努力看書。三個月的時間,似乎太短了,可是有總勝於無。自從退學後,吳望就常常拿著弟弟的書看,即便看不懂也要背會。高中後,吳祈選擇了理科。學校發的文科書變成了沒用的廢紙,而對於吳望來說,這些則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課本。閉塞的小山村,書本是唯一通往外面的路。吳望不覺得自己聰明,卻堅信自己是個勤奮的人。
他每天四點鐘悄悄地起床,看三個小時的書。然後開始做早飯,即便是做飯的時候手裡也拿著英語單詞在背。薛珉宗七點半起床,吃完了飯出家門八點。剩下的時間,吳望就一邊看書一邊等著小豆丁起床。等他睡醒了,再給他做早飯。總之一整天的時間就是看書做飯看書做家務。
小豆丁很聽話,吳望給了他一本兒童畫冊,他就會坐在吳望身邊乖乖的看。時不時拿著筆學著吳望的樣子在書上亂花一陣。
薛珉宗回到家看到那兩個傢伙頭對頭的趴在地上看書,吳望看的很正經,至於小豆丁也在裝正經。薛珉宗笑著走過去,探著脖子看了一眼。
“這個單詞寫錯了。”吳望沒防備一抬頭,腦門磕在薛珉宗的下巴上。“你啥——時候會來滴。”吳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
“沒多久,就你剛剛抄課文那會兒。”薛珉宗從來沒見過吳望那麼認真地表情,好像在做什麼神聖的事兒。一筆一劃的在紙上抄英語課文的樣子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親他一下。
薛珉宗坐下來,隨手拿起吳望的書,看看他最近學的怎麼樣。“怎麼數學書還是新的?”薛珉宗疑惑的問。吳望慌忙把書奪過來,支支吾吾的不說話。薛珉宗這才想起來,吳望好像對數字很排斥。之前說要帶他去看心理醫生,這段時間太忙耽擱了。學敏這樣一邊翻這幾天的日程,一邊尋思,吳望這毛病是怎麼回事兒?雖然小孩子在經歷過特別大的變故之後會留下些心理陰影,可吳望這陰影卻是奇怪的很。
“你—吃飯—沒?”吳望問。
“還沒。”
吳望站起來去給他準備晚飯,薛珉宗正看得認真,突然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伸了過來。薛珉宗抬眼,看到小豆丁好奇的瞪著眼睛看自己的手機。“你想幹嘛?”
“望索,臭臭要去破糧。”
薛珉宗真的沒辦法理解這小傢伙嘴裡飄出來那一串不知所云的話,這是吳望剛好出來,薛珉宗問他小豆丁在說什麼。吳望慌慌張張的把小傢伙抱走,說了句沒哈。這哪兒是沒什麼的表情,薛珉宗跟著站起來,把兩個要逃走的人一把拎過來。
“說,怎麼回事兒!”
吳望低著頭不敢動,懷裡的小豆丁嘟著嘴巴說:“臭臭鳥給寶寶早後媽。”吳望一聽,慌忙解釋道:“不是,後媽——是你哩親——親媽。”
“哇哇——系後媽——”小豆丁又開始耍賴,現在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