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種卑微的姿態。

林苛頗為有耐心的蹲下來，看著他道“你知道麼，我以為，你會比我想的厲害”

或許這個人曾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或許曾張狂絹放不可一世，但都是曾經的事情了。現在不是他的世界了。

能作為林苛的對手的，只有葉涉。

老雷恩瞪大眼睛，緩緩的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沿著衣服一路下滑弄髒了地板，死不瞑目。

林苛嗤笑，心底卻是更加無法言喻的不滿足。

沒玩夠。

葉涉向來掛著溫柔笑意的臉上，突然沒有笑容了，神色說不上嚴肅，只是很不對勁的沉默。額前的發有點長，剛好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見裡面。林苛那種蔑視一切的笑忽然就留在了眼裡。

兩人做為人質被請到警察局做了一些口供，隨即就放行了。

葉涉一直走在前面，復古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修長。林苛似乎有點跟不上他的腳步，只能聽到他的皮鞋接觸石磚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響。

一聲一聲敲在心口，突然讓他有點惶惑。總覺得有什麼錯了。

“阿涉……”林苛停下來，固執的看著漸漸被拉長的影子，漸漸離去的身影。不知怎麼，突然就覺得，好像在開始擁有時，就快呀失去了。

“阿涉”他聲音低低的，不帶往日那種戲謔，根本不足以讓前方的人停下來。

可是，那一直拉長的身影驀地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就那樣站立在那處。

凌晨一點，即使是在繁華的國度，這處古老的街道開始陷入沉寂。空長的街道剩下排排的路燈，還有兩人被拉長的身影。風氣時分，帶來一陣不可抑止的孤單。

“為什麼不說話”他問，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背影，他穿著白襯衫的上身，還是那般完美的形狀。他依舊記得在他的衣服下是多麼美麗誘人。

回應他的還是冰冷的空氣

“阿涉，為什麼不說話”他沉著聲音再問一次。

“林苛，咱們還是隻適合做對手”葉涉的話不帶感情，沿著風飄進他的耳朵裡。

林苛被他的話弄得一呆，旋即笑道，“啊哈哈，寶貝又在開玩笑了。咱們不一直是對手麼~”

“林苛，你知道我什麼意思”葉涉輕輕轉過身子，木著一張臉，不帶任何表情，眼神裡甚至不帶任何情感，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眼前的林苛。

林苛依舊保持剛剛笑的那副樣子，還是那樣耀眼和美麗。但是那個不可一世的輕蔑笑容又突然在心口裡出現，葉涉苦笑，眼神直直透過林苛眸子裡的迷霧看到他心底深處。“你知道的，我曾經，曾經並不想和你當對手了。”

擁抱的溫度太高，以為足夠融化心底的堅冰。互相舔舐傷口，在他身邊能夠痊癒的更快。喜歡他不要臉的模樣，甚至開始習慣總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撲在你懷你，安靜的躺在你的腿上，不管不顧的叫你。眼前又似乎都是他的笑容，開心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是眯的彎彎的，眼睛裡時時刻刻透著狡黠。

所有的點滴，原本以為不會記得，原來想起來的時候很容易。可是，還是那那張蔑視一切的笑。那是一個不帶溫度的笑，那是一個毫不在乎的笑。葉涉靜靜道“林苛，咱們還是當對手吧”

林苛呆愣的看著他，腦袋掛著不理解的微笑，歪向一邊“阿涉，你剛剛被嚇壞了麼？”

“林苛，你讓我心驚”葉涉微笑的看著他。

林苛美麗的眉頭微微皺起“阿涉，這一切不都如你所願麼。你發資訊給我，我一個人就一次性解決了所有的事情，老雷恩死了，一切都很完美了。”

“是啊，林苛，我只不過是迫你把事情的程序加快，你也沒讓我失望”

林苛更加無法理解的看著他。往日的精明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葉涉道：“林苛，你真的不在乎任何東西，我沒必要再攪進來”

“林苛，我是一個商人。你也是。”他微笑的對他說完這句話，轉身順著街口走去。排排的路燈一路照著他的影子，直到那雪白的襯衫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黑暗裡。

林苛呆呆的站在那，不動。

聽哪任床伴講過，夜色太溫柔，勾起人內心最深的防線。林苛竟然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一時間想不過來葉涉講了什麼，葉涉為什麼離開。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路燈腳下，歐式風情的路燈，連燈柱都被雕刻出各種浮誇的圖案。林苛皺著眉，看著花。嘴角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