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天海的臉,那臉上總是帶著哀傷,而那哀傷似乎是張揚著寂寞的孤影自憐,讓人不自覺想去撫平那人哀傷緊鎖的眉,凡宇站於窗前輕輕哈氣慢慢寫下天海的名字,此時他甚至可以想到天海在沒有他的日子裡有著怎樣的孤單,帶著怎樣的表情在思念著自己,凡宇聳肩一笑胡亂的在那窗戶上的名字上用手指點來點去。
“你自己玩的挺開心呀?”於安打斷了凡宇的自娛自樂。
“走~”凡宇拉著於安衝到天台上,兩人俯視著操場喧鬧嘻戲的人群。
“真他媽的想你啊~啊~~”凡宇肆無忌憚的叫喊著。
於安一陣莫名的看著凡宇抽出煙:“叫喚什麼呢?來一根嗎?”
凡宇搖搖頭,仰起臉看著飄灑而下的雪花帶著絲絲眩暈,猛的手一撐跳上天台的邊沿一陣搖晃。
“你幹什麼?”於安一把摟住凡宇的小腿。
凡宇沒有理會緊張的於安,悠然的張開了雙臂,輕揚起頭感受著風,感受著那雪花落於臉頰的陣陣冰涼。
“我cao~~凡宇下來。”於安不安的叫喊著。
“噓~~於安,這樣迎著風張開手臂,會有一種飛翔的錯覺。”
於安仰起頭注視著凡宇,而此時凡宇正低頭看著自己臉上帶著叫人眩目的燦爛笑容向他伸出了手,於安拉著那冰涼的手躍上天台邊沿顫抖的與凡宇並肩而站。
“慢慢張開手臂~”凡宇說著放開拉著於安的手。
於安顫抖的張開雙臂學著凡宇的樣子悠然閉上眼,揚起頭感受著他從未感受的風所帶來的自由感,兩人沉默而立,只有風聲呼嘯,雪花飄零,凡宇睜開眼睛眺望遠方,坐火車要5個小時的遠方,可學習忙碌的此刻那是多麼遙不可及的遠方。
少年稚嫩的肩膀在扛起了學習的風帆便無力去承擔其它,卻執拗的想要肩擔起一切,甚至不懂什麼才是愛,卻已願為那莫名的情感勇往直前拼搏而上,那是一種人年少時所獨有的痴。
之天海
陽光穿過枯樹枝掙扎著從窗欞縫隙滲透著而入,那光束明亮的投射於一列列書架上,隨著風吹動樹枝那光束搖曳不定的晃動著。
天海坐於角落的書桌上看著學習資料,天海性格孤寞他不想也不願與誰過多的交談,課間閒暇他做的也不過是在這圖書管中安靜的坐著不被打擾的看看書,寫寫字,想想凡宇僅此。
偶然抬頭不經意的見到一對熱戀的情人躲於書架後站在那搖曳不定的光束中親暱的吻著彼此,女生羞澀的望了一眼天海的方向,天海有些尷尬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低頭於書卻再無心去看上面的文字,眼前閃爍著凡宇調皮的呲著小白牙傻笑的樣子,想起那晚在璀璨流星下熱烈的親吻,唇齒間的溫暖遞交似乎正在已呼吸的方式將那樣一份情感傳遞至對方的靈魂深處,並深深烙印在那心靈最柔軟的地方留下時常做癢的痕跡,愛便是如此給你至深的快樂可與之同時也劃下烙印,有人稱那烙印為記憶,至此後便揮之不去時常縈繞於腦中。
天海收起書背起書包,動作匆匆迅速,拎著書包便慢慢地向樓下走去,偶有女生對於這樣憂鬱高大的帥哥投射而來那傾慕的眼光,天海習慣性低著頭悠然的從女生身邊走過。
天海站在他與凡宇看流星的無人天台他愛這裡的寂靜與視野的遠曠,安靜的呼吸著手中的香菸,望著樓下匆匆行走的學生,偶有情侶歡樂追逐嘻鬧著從樓下經過,而遠處無人球場球架孤立於那,這算是孤獨嗎?天海心中默默問著自己,多少年自己不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嗎,無人陪伴,無人分享,偶有人藉以著朋友的身份走進自己的生活,卻都只是像過路那樣來去匆匆,可人就是這樣當一旦有人與你分享,一旦有一個人在乎你,你的貪慾便被激發想要不斷的渴求,哪怕僅僅是一個注視都能讓你雀躍,此刻的天海正如此,他甚至已經開始不習慣自己孤單了19年的孤寂生活,只因有一個人似乎是敲著鑼,打著鼓,喧鬧著走進他的靜寂生活,從那刻起他便再無法去平靜應對那原本屬於他的孤寂。
時間卻像是有意與天海做著耗能遊戲一樣,一點點和你耗著,寢室內充斥著摔撲克的叫喊聲,閒扯屁的叫罵聲,議論女生的邪笑聲這些資訊交織成了一張網將天海籠罩其中,他沉默的趴在床上看著窗外夜空,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對偶爾丟向他的話語,此刻他竟有些慶幸於自己出生於那樣一個家庭,若不是那樣他怎知如何去小心應對自己不擅長不喜歡的人與事。
“天海~天海,電話。”一個男生叫囂著。
“女的就說我不再~”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