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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穿著他們高中時的校服,一切晃然天海發現自己竟站在高中的走廊上,而那名少年則在操場上快樂旋轉著就像他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天海將身子探出,捕捉著少年的身影,可少年卻漸行漸遠獨自在雨水中奔跑而去,一點點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絕望的想呼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焦急的揮著手幾乎要跌出了窗外,猛然一股力量環住了他,這是多麼熟悉的溫暖“哥,別走。”背後的人一遍遍的自言自語著,天海錯愕的轉過身,那人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緊鎖的眉頭,因這細微的動作天海即便沒能看清那張臉口中已喃喃喚著“小宇~是你。”雙手想要擁緊那瘦弱的身軀,用盡周身力氣,可忽然空無一物,茫然四處尋找。緩然看到那人已不是少年的模樣並不在穿著校服卻依舊單薄,站在窗前背影的輪廓彷彿要融進雨中,他看著他伸出手讓雨水落在手心,然後孑然的轉過頭沒落的注視著自己,面容模糊不清。一時間他們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對視了些許時刻,那人一步步前行,令天海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哥,我要走了~”說完竟像一隻飛鳥脫窗而出。

“小宇~”天海低吼著猛得從夢中驚醒,他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撕扯著隨著那身影墜落窗外,沉重零碎的跌落深淵。

“怎麼了?”身旁睡著的李佟雨挪過身來抱緊天海:“做噩夢了嗎。”

天海黯然起身,上身赤裸的走到窗前,猛力推開窗戶,南方10月的陰雨天猛然的寒風,讓李佟雨緊緊裹住被子,端視良久,眼前的天海永遠都與她保持著若既若離的距離,即使他們已親密同居,可天海對於她依舊是那個若干月前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樣陌生,那時她對剛剛來C城的天海,這個帶著沉默少言的英俊男子一見傾心,她愛上了他,他卻一直與她保持著距離,直到有一天他消失了,一個月後再出現時他說:“我們在一起吧。”她不知道他在消失的日子裡去了哪,做了什麼,只是他的沉默更甚從前。

天海站在窗前點燃了一隻煙,寒風讓他顫抖,他僅僅是想證明自己還活著,活在一個沒有凡宇的生活中,李佟雨從後面輕柔的擁住天海靠在他的背上,這個正抱著自己的女子,有著與凡宇相似的眼睛,喜歡呲著那一口小白牙做鬼臉,她有著與他一樣的稱謂“小魚”,那時他剛剛來到C城,不知是誰喊得那一聲“小魚兒”,轉身間她笑著向自己走來。他感受著這陌生柔軟的懷抱,卻並不覺得溫暖即使他喚著“小魚兒”。

沒有人知道他曾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就在那個西北的偏遠小鎮,在那個凡宇曾居住過的小房子裡,他縮在凡宇曾睡過的被子中痛哭失聲,傷心欲絕,他一次次站在那個有棵棗樹的院落中,期盼,失落,直到絕望。那是一次遲到的挽回,那一次挽回天海幾經生死,卻總在最後關頭對這寥寥紅塵的眷戀使他止步。他回到C城這個永遠不會下雪的城市,他抱著幻想盼著所有一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的變淡,他試圖去欺騙所有人,甚至自己的靈魂,可思念卻永遠無法撒謊存於他的腦中,心中侵蝕著他,提醒著凡宇走了,不留痕跡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想找都無可尋,他只能記住那些共同走過的歲月,記住那份愛,記住那時光。

天海轉回身抱住李佟雨:“小魚兒,你會唱那首,需要你我是一隻魚的歌嗎?”

“我會啊~愛是快樂的事情,我只有真心而已,世界末日,我都不會離去,需要你我是一隻魚。”李佟雨笑著靠在天海的肩膀上,這個女人的可悲不在於情人的背叛與欺騙,而在於她無法體會面前情人的悲與喜,她只陶醉在自己對這段感情的理解中,自導自演著一場自以為的愛情,就像此刻她正為自己靠在愛人厚實肩膀的溫存而感動,卻沒能注意到她的情人眼中此刻盈盈流動的悲傷,她從來都沒有讀懂過天海,沒有懂那一聲聲低喚“小魚兒”時深邃眼神中的沒落,沒能讀懂那緊鎖的眉,甚至不曾留意那眉從不舒展。

2008年C城第一人民醫院

一場手術後疲憊的天海頹力的在院中抽著煙,望著陰沉的天空。

“天海,你看看誰來了?”李佟雨興奮的叫著天海。

天海熄滅手中的煙,側頭看著李佟雨身後跟著的婦人,他眼神一沉站起身:“媽,你來了。”

“唉喲,怎麼不想媽媽嗎?”

天海淡然冷哼:“什麼事情要你這麼遠跑過來?”

“小雨啊,我家天海這個孩子就是拗,不愛知聲,平時啊你可得多包含才行呀。”徐倩天海的母親慈愛的笑著,手輕撫李佟雨被風吹亂的長髮。

天海看著在李佟雨面前如